廖松琴总是这样,不管什么要求,好像只要慕稚说出口,他就全都会办到。 以往总是温暖的举动,如今让慕稚一下觉得好心酸,他独自苦苦挣扎大半年,廖松琴觉得为的是什么? 厅里又沉默下来,慕稚一手攥拳,另一手揉着额角,灯光打在他脸上,照出眼下青黑的阴影。他太累了,眼一闭就会沉入黑甜的梦境。 慕稚在廖松琴伸手过来时吸了吸鼻子,轻声说: “其实不用这样,如果回不到原点,也不用硬着头皮相处。” 廖松琴的手狼狈地顿在空中,听到面前的人接着说,“你会很累的,不是吗?这也会让我很难过。” 努力扯起一张兄友弟恭的皮没有意义,只要舞会上廖松琴随口一句调笑,纵使是无心的,这张皮也会碎裂得无法缝补,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慕稚累了,“不想做的事就不要做了。” 廖松琴说“不会”,又说慕稚想多了。 他跟着慕稚起身,一路跟到房门口。温黄的光影里,他能清晰地看到慕稚微微耸动的肩胛骨,一阵细小的颤抖,他好像又哭了。 那扇房门在廖松琴面前逐渐关闭,他指节蜷了蜷,最终还是没有伸手。 这时门后“咔嗒”一声,慕稚将它反锁上。 度假屋的备用钥匙由管家保管,这一下,廖松琴彻底没了办法打开它。 门后,慕稚枯站了会儿,迈步走向床边。 他腿有些发软,大概是哭的。想到这儿慕稚挫败地叹息一声,眼泪往下猛掉。好像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那个不体面的人,而廖松琴永远衣冠楚楚。 他并没有哭太久。眼泪解决不了问题,慕稚很快冷静下来,他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眼眶湿红的人,用手掌狠狠揉了揉脸颊,又捏了捏不通气的鼻子,长出口气。 好像清醒一点了。 慕稚坐到床边,翻出手机点进了廖松琴的对话框。 他输入了很久,删删写写,试图在道歉和控诉之间找到一个平衡。 半晌,慕稚丢开手机,带着浓重的鼻音大喊了一声——不行,他还是没冷静下来,这一段话发出去廖松琴要被气死。 就算廖松琴不喜欢自己,也不能气死廖松琴。 他站起来原地走了两圈,跳上床砸了两拳枕头,又晃进浴室洗了把脸,确信自己肯定平复了心情,才又一次重重坐到床沿,一口气把对话框里的“不想要你管我”、“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怜”等语句删掉,随后发起了呆。 如果刚才那些话发出去,对廖松琴而言意味着什么? 慕稚确实因廖松琴变幻不明的态度而痛苦着,可他又明白廖松琴没有做错任何事。廖松琴在他身上花费的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