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拉首曲子给我哥听。”慕稚拿廖松琴做借口。 他到底还是不好意思把拍视频挂在嘴边,也许再过两个月就能习惯了。 老爷爷看了眼朝自己颔首的廖松琴,没说什么,“押金五百,琴不许沾雪,不能损坏,琴盒在那儿。” 拎着琴盒离开店面,慕稚带着廖松琴往海边走去。 他两手空空走在前面,廖松琴看了看左手的伞和支架,又看了看右手的琴盒,问,“需不需要给你找个助理?” 慕稚蹦过一块积雪,毛线帽一弹一弹的,回头,“助理?” “碰上这样的极端天气,没有助理,你会很辛苦。” 慕稚返回来,从他手上拿过琴盒,扯松带子背好,又伸手问他要支架,“你看,这样就一点都不狼狈了。” 廖松琴叹气,“我回去帮你留意。” 等到了海边,天幕依旧阴沉沉,街头的欧式路灯亮起橘黄,慕稚进了间电话亭,摆好架势,问,“角度可以吗?” “很帅。” 慕稚不太相信廖松琴的技术,“你先拍一段我看看。” 确认好角度,慕稚回到亭子里,敞着门,取出小提琴。 毛玻璃外大雪纷飞,积压在红色电话亭顶部,又顺着坡度倾泻下来,落到地面,他偏头,看到日暮时分银蓝色的海。 廖松琴:“太阳要落山了。” 慕稚脱下手套,手指很快变冷,他连忙在手冻僵前搭好琴,流畅的曲声传出电话亭,隔着落雪进入收音,像一台老旧的唱片机,专注地唱着正流行的情歌。 廖松琴站在支架后,阖眼听着。 风刮过脸颊分明是冷的触感,却让他浑身发热。 旺里那出音乐剧里有段台词,‘音乐之神借他的身体来到人间’。 廖松琴不知道谁是音乐之神,他甚至无法听出琴声有没有走调。闭上眼站在这里的廖松琴只知道一件事:慕稚喜欢音乐,喜欢世间美景,而他能站在这里分得慕稚的热爱,是很幸运的。 很多人都想获此殊荣。 “阿稚,”廖松琴等一曲终了,结束了录制,“你要去旁边教堂再拉一首吗?” 慕稚小心地收好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点头又摇头,“你该去机场了,路上小心。” “没关系。” 廖松琴拿起支架,率先走向山顶,“一首歌的时间还是有的。” 慕稚关好电话亭的门,小跑过去,“那我要拍!” 到达山顶时他们正见到几个工作人员要关门,廖松琴问,“不对外开放了吗?” “还有十分钟下班。”工作人员把铁门拉开缝隙,“快一点。”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