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在干什么。 他怎敢妄想染指他最敬爱的陛下的。 他不过是一只对她摇尾心动的鬣狗,何以敢敞露贪婪而瘦骨嶙峋的心对她求爱的。 他不配。 沈合乾慢慢站了起来,他仰头望了望透过门隙而照进来的天光, 双眸轻合, 长睫耷在脆弱泛红的眼睑上, 微微颤动着。 他确实可以为陛下舍弃所有。 可是若她不要呢? 他将陆叔兢药晕,向陛下自荐枕席, 却没有想过若她本就喜欢陆叔兢而不是他呢? 自己恬不知耻地向陛下邀欢,除了自取其辱,更可能还会惹陛下厌恶,从而招致她的疏远。 他有胆力接受这一后果吗? 良久后,沈合乾想通了,抽出短剑折身。 邬道升适时发现了沈合乾的不对劲,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沈合乾蹲身,将光可鉴人的剑刃拍在陆叔兢昏迷的脸上,而后平静地回道:这是陛下在意的人,我不会动他。 我不想陛下生气。 邬道升下意识蹙眉。 这个凡人太古怪了,他对沈纵颐的情意复杂又浓郁无比,如此剧烈的情意连他这个没有情窍的主神都能感受到,沈合乾却从未对沈纵颐表露出来过。 若是按照快穿局系统检测好感度的标准,沈合乾对沈纵颐的好感值必是不可测出具体数值的巨大。 可沈合乾竟能克制得滴水不漏。 倒是不易。 沈合乾没有杀了陆叔兢。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地上幸运至极的男人,许久许久,抿唇咽下不甘的叹息。 正当此时,门口响起脚步声。 沈合乾眸光一凛,重新回到了房梁,屏住气息隐蔽了起来。 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的是个宽袍大袖的男人。 那人五官凌厉,眉眼阴鸷,一进门便将阴冷的目光投向床榻。 梁上的沈合乾看清男人面庞,神情一肃,此人是敌国质子归宥,他来此处难道是为了谋害陛下? 床侧无人,归宥收回目光时偶然一低,才瞧见昏迷在地的陆叔兢。 他冷笑了下,反手关好门,而后便抽出腰后匕首径直朝陆叔兢走来。 匕首抵住陆叔兢脖颈,归宥垂望着地上的人,左右打量,始终没从这张脸上看出比他强的地方。 归宥冷哼:这种货色,她也吃得下去。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