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婶婶却咬死了一点:“我家吃的没问题,海潮,你给我作证,你们家也吃了黄瓜对吧?哪个有事啦?一点事都没有。” 江海潮姐弟还真不是包庇本村人,他们前天的确吃了黄瓜,也是凉拌的,是凉拌黄瓜丝。婆奶奶在里面放了点糖,挺好吃的。 “听到没有?”七婶婶跟抓了救命稻草一样,一个劲儿强调,“都是一样从田里摘来的菜,我们吃了都好好的,就你们有问题,哪有这个道理?你不能把屎盆子硬往我头上扣!” 房东大姨眼睛都红了,伸手指着江海潮:“妹头,你不能昧良心啊。当初要不是你们家让他们供货,我要费这么大精力到你们村上买菜呀?我这又是罚款又是医药费,我都掏出去5万块了,我们一辈子的血本全赔光了,后面无底洞还不晓得怎么填呢。这事你们也别想撇清!” 杨婆奶怒气冲冲:“你懂不懂规矩啊?你抓着哪个都要给你负责啊?天底下都没这种规矩!” 江海潮也不痛快,一张脸绷着:“大姨,你是说卖饭是从我家接手的,所以我们家也要负责任是吧?” “对呀,要不是你们家,我哪有这么多事?以前哪家这样卖盒饭啊?从来没有的事!” 江海潮呵呵:“大姨,卖盒饭的生意原先是我家的,后来才是你家接手的,对吧?” “对呀,这哪个都晓得事啊。” “那我们把生意给你,你给钱了吗?” 房东大姨张张嘴,脱口而出:“房子是我家的!” 旁边已经有人发出嘘声,修庆哥哥老大不痛快。 他今儿也是烦死了,前天学生食物中毒,昨儿早上他送菜过去还没事。结果今天一早再去才晓得昨儿人就被带走了。他只好又把菜跟饼拖回头,差点连邮包都带不了,狼狈得一塌糊涂。 现在对着房东,见证了整个暑假的邮递员没好气道:“你也一把年纪了,要点脸!县里大街上的铺子转租,还要给个转租费呢,不管生意好和坏。哦,房子是你家的,你不是转租,你这是完全接了人的生意。夏天那会儿饭铺生意多好,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到。人家租了你家养鸡,生金蛋的母鸡养在你家鸡圈里,你就觉得这鸡是你家的了?” 众人发出哄笑,不少人朝着房东大姨指指点点。 江海潮趁机接话:“大姨,说句你不爱听的。当初就是你收回房子不肯租了,我们也可以租别家的房子继续做生意。县中门口可不止你一家租房子。我们是看在大家相处两个月的情分上,想结个善缘,一分钱没收,连房租都没少交,白白把生意让给你的。” 房东大姨脱口而出:“那你家怎么不收走了,留着全是我倒霉!” 杨桃气呼呼地吼出声:“那你可以不做啊,哪个拿枪逼着你做了?” 虞凯附和:“就是!八月份天天巴不得我们早点走,好把生意全抓在手里。现在到你嘴里反成了我们赖着你了。” 房东大姨咬死一口不松:“要不是你家,我会在你们村上买菜吗?” 江海潮刚想反驳,七婶婶又喊起来:“我们家黄瓜好的,哪个都没吃出问题,就你们吃出事来了。你表想冤枉人!” 吵吵嚷嚷间,婆奶奶回来了,眉头皱得老紧:“这怎么回事啊?” 房东大姨和七婶婶都急着说话。七婶婶占着方言便利的光,缠着婆奶奶发话:“老婶婶,你可得给我做主,我们家种的黄瓜自己吃,你们家妹头也说吃了,我们都是好好的,对吧?” 婆奶奶额头上还冒着汗,实话实说:“我们家是要了一篮子黄瓜,前天吃光了,确实没哪个讲有事。” 房东大姨绝望了,又哭又喊:“你们怎么能包庇?怎么能这么不讲理?明明卫生监督所的人查得清清楚楚,就是你家黄瓜上有农药。这事儿县中的人都能作证。陈小川跟他妈都是你们湖港人吧,他们都晓得这事儿。” 她又气又急,哭得一点样子都没了。 杨桃偷偷拽大姐的胳膊,小小声道:“那怎么都是从一个地里摘出来的黄瓜,我们吃的一点事都没呢。会不会根本不是七婶婶家的黄瓜?” 这疑问,在场的人都有。七婶婶也喊出来了:“你讲是我家的菜就是我家的?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