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行坐着没动?,极力保持着冷静,“是。” 女?子诧异地看过去。 官兵又?问:“你们是何关系?伤是怎么来的?” 沈懿行舔舔裂开的唇,定定看着女?子,“夫妻。” 女?子心弦一动?。 官兵看向女?子,用目光询问。 女?子讷讷点头,“是,刚成亲不久,我家男人去渡口送亲戚,被人刁难,挨了拳头。” 因着沈懿行的皮肤太过浮肿,像是换了一张脸,官兵对比过画像后,没有起疑,却在转身时抬了抬下巴,“既然?是夫妻,别总让妻子一个?人做活儿?,也帮着干些。” 沈懿行应了声,目送官兵离开,嘴角浮起笑痕。这张脸虽然?丑,但对他而?言有利无害。 回?到女?子身边,他主动?承担起重活。 女?子还处在惊讶甚至惊喜中?,有点儿?手脚无措,“你还受伤呢,坐着别动?,我自己能行。” “闲着也是闲着。”沈懿行将草垛堆叠成块状,虽歪歪扭扭的,却动?作麻利,“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更羞了,“丁、丁春杏。” 杏子还没到成熟的时节,但杏花已开,快要?凋谢换作绿叶了。 “春杏姑娘,劳烦你帮我找那郎中?再配几副药。” “郎中?说,喝完下一顿就无需再配药了,是药三分毒,你脸都肿了。” “我想要?快些痊愈。” 春杏缓了语速,“急着离开吗?”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沈懿行虽很少沾惹风月,但身边有过几个?通房丫鬟,早已晓事,见女?子如此,不觉淡笑道:“一个?随从,在寻不到主子的情况下,能着急去哪里呢?” 他正扮演着落难的随从,像与不像,全凭春杏的判断。 春杏跟着笑了,双亲在海上出船,哥嫂在镇子上做长工,常年不回?来,留她一个?人守家,时而?会感到孤独,这下好?了,多?了一个?伴儿?,心也跟着踏实?。 “那你就留在这里,想留多?久都行。” 沈懿行颔首,有了盘算,虽卑劣,但自认是迫不得已的。 有了新的身份,又?有了能让面?庞浮肿的药,也算是得了新生。 如此一来,是苟且余生,还是以卵击石呢? 他望着皇城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 入夜,良宵好?景,宁雪滢从马车里亲自取来银烛,吩咐秋荷更换一套被褥。 “我跟婆婆说好?了,你和青橘今晚还宿在西卧吧。” 秋荷弯腰铺平被子,笑得一脸狡黠,“知道,奴婢不打扰小姐的好?事。” 和好?如初的小夫妻,还要?你侬我侬,秉烛夜话呢,秋荷可不敢打扰。 被一个?小丫头取笑,宁雪滢使劲儿?睨了一眼,“很晚了,快去睡吧。” “奴婢告退,祝小姐和姑爷春宵......” 话未讲完,余光瞥见一道清隽身影走了进来,秋荷不敢再扯皮,撒丫子跑开。 卫湛不解地问:“她怎么了?” 宁雪滢背对男人整理被褥,佯装很忙的样子,“调皮让我教训了。” 教训的可真凶,把?自己都凶害羞了。卫湛走到女?子身后,几乎没有间距,“滢儿?,一个?多?月了。” 铺床的动?作一顿,宁雪滢知道他在暗示什?么,暗自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心,轻轻“嗯”了声。 是允许的意思。 卫湛微提唇角,双手搭在她的腰窝上,不轻不重地掐揉起来,“夫人可记起自个?儿?是如何诱引为夫的?” 前世的她,孤注一掷,比今生大胆许多?。爱上的过程,对卫湛而?言,甜蜜带涩,不算糟糕。 酥麻上窜,宁雪滢脚跟变得无力,转身拨开他的手,仰头对视了会儿?,“我记得,像这样。” 说着,她慢慢后移坐到了床沿,习惯性踢掉绣鞋。 可下一步并非爬到床上,而?是绷直脚趾,缓缓上移,挑起卫湛的布衣衣摆,“像这样。” 卫湛眯眸,感受着那只玉足不断向上,大胆又?青涩。 呼吸略重,卫湛附身,单手撑在她一侧。 看得出,她是想用主动?和热情弥补他们之间的遗憾,可他不想让她处在自责中?。 往后,看似平坦的道路上,还有未知的风霜雪雨,有时也需要?得过且过的糊涂劲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