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灼邺垂眸看向小少傅腰间的玉坠,眸色渐渐暗沉下来,手指挑起玉坠,摩挲着上面雕工精致的一节节竹纹,低声道: “玉竹...” 太子的声音本就低沉,幽幽脱口的两个字裹在潮湿的水气中,余音绕梁。 姜玉竹的心口猛地颤了一下,她生怕太子通过这个玉坠猜出什么端倪,于是故作平静地解释道: “这枚玉坠是萧世子在市集上先瞧见,觉得很适合臣,就顺手买来送给臣了。” 姜玉竹本意想说这枚玉坠并非她所选,殊不知这句话却捅到了太子的肺门子。 感到脚腕倏地一紧,下一瞬她就被太子扯入池中。 姜玉竹仰着头在池中扑腾了两下,感到一对强健有力的手掌托举在她腰间,将她抵在冰凉的石壁上。 “咳咳...殿下明知臣不会浮水,还同臣开这种玩笑...” “少傅脚踩两只船的本事了得,又怎能不会浮水?” 詹灼邺冷笑一声:“冯少师得了兽皮护膝,余管事得了墨羽毡帽,就连周鹏都有少傅亲手挑选的赤金匕首,少傅面面俱全,却唯独遗漏了孤,怎么,可是孤给少傅的俸禄太少?” 得知太子是因为没收到她的礼物而不悦,活脱脱像一个没得到糖而闹脾气的三岁小娃娃,姜玉竹好气又好笑。 “臣没有遗漏殿下,只是觉得臣给殿下选的礼物不够好...” 此前姜玉竹和苓英一起整理锦盒时,她曾拿起那株干枯的夜阑花看了又看,最终还是让苓英收了起来。 “夜阑花虽然罕见,可臣还是想试一试,看能不能采到新鲜的夜阑花,献给殿下...” 察觉到搭在腰侧的手臂慢慢收紧,姜玉竹抬起头,对上太子玄玉般的眸子。 男子额间碎发微微打着卷儿,柔和的线条淡化他深邃锐利的眉眼,灼灼目光比温池内蒸腾的水气还要滚烫。 姜玉竹忽然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一方面是因为越缩越紧的束胸,一方面源自于太子热烈的眸光。 “孤有少傅就够了...” 话落,薄唇随即衔住了珍珠般粉润的耳垂。 姜玉竹嘤咛一声,急忙咬住了唇瓣。 背后抵着冰凉的石壁,面前是如玉山一般咄咄逼人的男子,胸前掩藏的秘密约束越紧,呼之欲出。 偏偏她不能抵抗,生怕一个剧烈挣扎,胸口濒临到极限的锦帛就要崩裂开。 恍惚间,姜玉竹觉得自己的小命儿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感觉到腰间绅带被太子扯开,暴露在湿润空气中的肌肤微微泛凉,姜玉竹心中大乱,一面要护住身前战略要地,一面还要伸手推挡,仓皇之间,她再一次触碰到熟悉的鼓槌。 刹那间,二人的身子俱是一震,池面泛起涟漪的水波恢复平静,空气中回荡着彼此的呼吸声。 轻微,细小...却又如此振聋发聩,冲刷着彼此最敏感的鼓膜。 詹灼邺深邃的凤眸微微眯起,盯着面色如霞的小少傅,哑声道: “少傅是想要与孤桴鼓相应吗?” 桴鼓相应表示用鼓槌击鼓,鼓即发声,寓意相互应和,配合密切。 这词被太子用在此处,显得一语双关,让姜玉竹这位新科状元郎都自愧不如。 她想要松开手,却被太子紧紧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姜玉竹的脸更烫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