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穆渊还没有昭羽这个名号, 五官与现在变化不大,但气质明显青涩得多。别人上来围着他抓紧机会问东问西, 他却安安静静等在一边。 黎止能想起来,是因为有次从临松阁出来时被他拦下了。 年轻的穆渊像是不知道等了多久,怀里抱着个布包,面色复杂:“宗主, 一定要对魔修赶尽杀绝吗?” 当时堰巡的势力刚刚兴起, 正道为此商议的次数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黎止每天都能收到无数封“剿了魔修”或者“魔修源起修士, 应当共求解法”的讨论, 到处都为此争论得不可开交。 所有眼睛都盯着他的动静,黎止头疼得要命, 挑了个不出错的回答:“肆意杀戮自然不可取。” 于是穆渊又问:“那宗门为何要将走火入魔的弟子赶走呢?” 黎止被他问笑了:“金丹都废了,留在这做什么?” 穆渊突然道:“您恨魔修吗?” 黎止其实满脑子都是刚才在临松阁和那些老头的争论, 闻言, 才分神看了眼面前的人。 他道:“只是天赋未到行差踏错, 又非主动害人, 谈不上恨。” 穆渊怔了下, 眼里情绪闪烁。 怀中传音石震动,黎止赶着离开,没有再同他说下去。 后来就已经两边正式交战,他最后检查宗门派上阵的弟子。依稀有人遥遥给自己指了下,说这一届最拔尖的弟子都在,而穆渊是其中最努力那个。 他长发长了许多,安静站在队伍当中。 黎止视线匆匆扫过,从他的角度看不清穆渊的表情,但他就是莫名觉得,像是有几分沉暗的颜色。 就如现在。 不问直指昭羽仙尊的喉咙,他神情似是怔愣,黎止却在他抬眼的一瞬,看到了翻腾的、清晰的恨意。 风雨殿里站着少说有几十人,此刻却静可闻针。 仿佛连呼吸声都透着小心翼翼。 过了许久,有人仿佛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圣尊?” 黎止没应声,而是缓缓弯下腰,众人屏息一瞬间,然而他没有对昭羽仙尊做什么,而是用手指从他身边拾起那枚云纹玉牌。 他勾着金丝绳,没有多余的动作。玉牌自他指尖垂下,呈现出一种纯净的色泽,不似注入灵力后那般光彩夺目,却在他熟练的习惯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相称。 铁证如山,直直砸在眼前,再没人能说出半句质疑。 黎止收敛了情绪:“你扣押威严道长,盗取我的印信,还有什么想说?” 不等昭羽仙尊开口,微元仙尊忽然替他道:“圣尊。” 黎止现在的容貌其实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