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瓷器猛然砸向他的头,枝野诚本能地松开手格挡,却还是被砸得坐倒在地上。 花瓶遇到了阻碍,沿着力的方向变了个角度,直直落在一旁的颜料盘上。连锁反应一般,颜料盘倾斜着弹起,未干的液体悉数洒在了画纸之上,每一道弧线都被接住,模糊了画中人物的面容。 警员的反应很快,动作利落地围住枝野诚,反扭他的手臂。 工藤新一两步冲到柳原月的身边,紧张地撩开她颈侧的发丝,指腹自她的肌肤之上虚抚而过,一寸也不敢遗漏,担心针尖将之划破。 而被他关心着的人却一动不动,目光落在那幅画上,像是被定在原地一般。 画中的少年失了清晰的面容,浸润在缤纷的色彩之中,与虚化的背景合为一体。水彩化开,他也化开,他被弥漫的空气与暖融的光所包裹,是无拘无束的,是恣意洒脱的,是永远自由的。 ——如风一般,无法定格,无法捕捉。 工藤新一终于注意到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太确定地问道:“是我毁了你的画吗?抱歉,我来不及考虑太多。” 明明是为了救她,竟然还因为这样的事向她道歉。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赤诚到几乎要将人融化。 “不。”柳原月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他,缓缓道,“你赋予了它新生。” 第18章 第十八面 画室内熙熙攘攘挤满了人,目暮警部不得不发号施令,让警员们依次出来。 柳原月站在门外,将自己认为别墅内需要重点搜查的几个区域告知目暮警部。 众人都陷入了忙碌之中,她感觉到右手的袖口被冷不丁扯了一下,抬眸发现工藤新一正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工藤新一问她。 他们昨天道别之时,柳原月并未提起周末还要来给枝野康平上课的事,是以他只当下回上课时间还是在放学后,没有问起。 “工藤君是在明知故问吗?”柳原月朝他笑了一下,“就像工藤君也在这里一样。” 别墅内的信号屏蔽仪早已被关闭,她扬了扬手机,上面一连串全是来自工藤新一的未接电话。 许多话本不必说,正如他们刚才的配合。 那种令在场警员都为之称赞的默契与心有灵犀,其实说到底,只是两个灵魂之间甘愿交付的一次信任。 不过这样的回答显然并不让侦探满意,他还有更多的问题:“那你身上的薄荷味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没用护手霜啊,不信你可以闻。”柳原月颇觉冤枉,右手递到男生面前,力图证明自己的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