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看过来。 喻九娘顿时怂了。 又被大夫人狠狠剜了一眼,喻九娘悻悻回到大夫人身边。 大夫人给了喻五娘一个警告的眼神,扭回头对喻九娘说:“你今天要是偏要和五娘十二娘对峙,就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滚回府里闭门思过。” 喻九娘很委屈地说:“娘,你看看喻五娘,喻沅还没成为世子妃呢,她就护着喻沅,三番两次针对于我,还要威胁我。” 大夫人看着面慈心善,说的话饱含冷意,缓缓道:“你爹今年说不定还能升一升,家里姐妹就属你的身份最尊贵,五娘马上出嫁,剩下一个十二娘,其他人不足为惧,我儿,忍一时风平浪静。” 喻五娘那话吓得喻九娘好几天睡不好觉,在梦里冷汗涔涔的。 喻九娘今天又看到喻五娘和喻十二娘在一起,觉得她的每一句话都另有深意,心里有些慌乱:“可五姐姐知道当初那件事,她会不会说出来,万一被别人知晓,我可怎么办……” 大夫人轻哼一声,轻轻拍着喻九娘的手臂:“你在害怕什么,五娘子不敢。她要是想说,早该告诉喻沅父母,何必忍到现在。你祖母也老啦,凡事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看到后宅又起风波。五娘子是个聪明人,她想着平安出嫁,不会替十二娘出头。” 喻九娘心神不定,悄悄看喻沅,见她专心看手心里的鲁班锁,那木条看着是个人形,被她捏来捏去,似乎没听到刚才说的话,一颗心缓缓落地。 喻沅早把木条做的孟西平痛殴数百次,分了一缕心神听她们姐妹斗法,心里想,喻九娘说的挺对,若不是爹娘时间凑不齐个往返,他们也是要过来凑一凑热闹,来徐府拜见上官的。 然而渠县如今正是本地丰收季节,喻父身为渠县父母官,要主持本地祭天大典,无暇分身。又打听到这徐大人在帝京为官时,就以体贴民生出名,他思索了一番,留在渠县,等知府大人召见,免得在上官面前弄巧成拙。人没回来,倒是给喻沅来了一封信,让她和徐苓打好关系。 幸好爹娘没有回来,不然喻沅纵使让丫头们失望,也要推脱了这次请帖。 喻沅看左右没有熟人,徐苓也没在门口等,垂下头,发现一只纤长柔白的手慢慢伸了过来,似乎是怕刺激到她,轻轻落在她的手臂上。 今天喻五娘身负重任,挽上十二娘的手,看她仍在玩鲁班锁,没因为看到陌生人突然喊叫,舒了一口气。 那些小木条用工精细,费时费力的玩意,十二娘宝贝得很。喻五娘曾亲眼看见,十二娘为了这些东西,像头小牛犊似的冲向抢走东西的喻九娘。 她觉得自己和十二娘同病相怜,下个月出嫁后,这家里最可怜的人就成了喻沅。 喻老太太走到门口,招手唤来喻五娘和十二娘,瞥见喻沅挂在脖子上的一抹红绳,隐约可见边角的翠色,满意地笑了笑。 来的客人虽多,在江陵根基深厚的喻家显然是重头戏,在书院读书的喻家长孙特意请假回来,徐夫人亲自来迎喻老太太,一派和乐融融。 进得徐府,一时之间眼花撩换,喻沅抽空看了一眼,心内也不由得赞一句徐苓的巧思。 这座宅子本是江陵本地富商所建,富商因为生意败落,举家搬迁,将宅子抵押给了商行,被商行转手卖给了徐大人。宅子原来的布置甚是清雅,只是有半年无人住,少了几分人气,屋檐墙角可见好几处破损。时间紧张,来不及重新修葺,徐苓便找了些花草树木重新种下,遮挡一二。 树上扎着五颜六色的彩绸,纸花斗艳,千盆菊花争妍斗艳,金桂飘香,尤其案桌上摆着的江陵螃蟹和糕点瓜果,倒也是别有一番雅致。 就在她观察徐府内景之时,徐府不少客人注意到一帮女娘跟在喻老太太后头走进来。 喻十二娘同帝京宁王府的这桩婚事江陵很多人知道,她不大出府参加宴会,许多人耳闻其名,知道她就是喻十二娘后,话题中心立刻换人,更热闹了些。 客人们看她就像看一只会说话的猴子,跟着她的几个丫头不习惯那些好奇又充满恶意的眼神,忍不住嘀嘀咕咕,反而露了怯,后来才想起来,挺身护着喻沅。她们倒是庆幸起来,喻沅不为外物所扰,更听不懂那些人口中的讽刺之言。 被人群围住的徐苓仿佛才看见来的喻府女眷,她和几位年轻女娘说了两句话后分开,热情的迎向喻五娘:“五娘子,我刚布置完府中就想请你,终于盼到你来了。” 喻五娘心里打了个突,今日徐苓未免太热情了些,不容她细想,徐苓已经看向她身侧的喻十二娘,上下打量一番:“这位妹妹就是十二娘吧?” “正是我们喻府的十二娘。”喻五娘看向喻沅,温和地说,“十二娘,这是徐知府的女儿,你该叫一声苓姐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