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心念着心悦之人而造出的玉饰,赋有灵性的玉石会将那份心悦传递给那个人。 可她忘了,那个人并不在乎她送什么,也不需要她送什么。 什么贴身携带的玉饰,不过是她在异想天开罢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时,秦桢微微挺直身站了起来,恰如往日那般挺着身躯看向来人。 好在来人是闻夕,匆匆赶到搀着秦桢的手,瞥见她被泪水浸湿的双颊时愣在原地,“少夫人。” “我没事。”秦桢道。 不过就是被心上人如同凌迟般扎她的心而已。 这有什么呢,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秦桢取过帕子擦拭过脸颊的水光,心中深吸了好几口气后嘴角扯出些许笑意,她侧眸看向闻夕,如同没事人般地问:“表姑娘在何处。” “奴婢寻了人将表姑娘送去夫人身边了。”闻夕道,担忧地打量着眼前人,适才鹤一等人守在凉亭两侧她并没有听到凉亭内的谈话声,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少夫人……” “闻夕。”秦桢截断她的话语,泛着绯红血丝的眼眶已没了水光,不紧不慢地说:“你现在回府将鹤一送来的那块原石送来谭府,亲手交给谭仪筱。” 闻夕怔忪在原地,“那是世子送您——” 说着说着哑住了声,双眸对视间往日波光粼粼的神色消散于冬日,仅剩下点点漠然。 是啊,那是沈聿白‘赠予’她的,这点秦桢自然知情。 可是她不想要了。 如他所愿,赠予更加需要这块玉石的人。 秦桢眼眸被树梢上的积雪恍了眼眸,刺得眸中再次盈起了水光,她使劲儿地眨了眨眼眸,神色自若地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听到点儿风声的乔氏就在正厅门口站着,虽是在和其他家夫人闲话但眼神是始终望向其他地方的,是以视线中出现熟悉的身影时,她寻了个由头离开。 看到乔氏眼神中的担忧秦桢就知她或许是听说了什么,也不愿她再次为自己操心,故而微微扬起唇梢,“母亲。” 乔氏目光上下丈量着眼前人,对上那双稍显红润的眼眸时,心中沉了几分,“那浑小子又怎么你了?” 秦桢还是头次见她如此生气,甚至连‘浑小子’都用上了。 但她宛若没事人样地挽上乔氏的胳膊,道:“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块玉石而已,是我自己失了分寸。” 乔氏不信。 秦桢微微抿唇往后退了步,笑意吟吟地对着她撒娇道:“您好生瞧瞧,我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眸中盛满笑意的秦桢恰似这世间最为瞩目的存在,但乔氏和她相处多年,自然是瞧见了笑意下蕴藏着的难过。 不过这儿确实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 而后的个把时辰中,秦桢神情变都没有变过,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地和众位夫人小声闲谈着,或者是随着乔氏一同去贺喜。 席间再次遇到沈聿白时,她也权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远远的,沈聿白望着她略含笑意的眼眸,指节不轻不重地叩着桌面,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随着乔氏和众世家夫人交谈。 被狠狠掐了一把的章宇睿瞧见他这样‘啧’了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谭家姑娘打着舒墨的名号来抢这块玉石,想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又何必这么逼迫秦桢。” “不过是块玉石而已。”沈聿白收回视线端起酒盏饮了些许。 谭仪筱能打着公主的名号来宫中必然是清楚的,不然她也不敢如此大张旗鼓地行事。 对于他而言,玉石只不过是玉石,京中也不乏有上好的玉石。 沈聿白指腹不疾不徐地摩挲着酒盏上的纹路,侧眸睨了眼好友,“你那儿还有没有差不多成色的玉石,送块来给我。” 被坑了一把的章宇睿正要开口,余光瞥见鹤一匆匆而来,止住了嘴。 “大人。”鹤一近身,“夫人身边的闻夕已经将玉石赠予谭家姑娘了。” 沈聿白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