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的目光又开始漫无目的地漂浮起来,闻笛知道他大概在思考论文的哪个章节。 挥斥方遒间,有人说了一句:“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我们这儿还有两个博士呢。” 然后聚光灯啪地打在了闻笛和蒋南泽身上。 来了,闻笛想,不知道后果是烟花还是核爆。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波炮火开向了蒋南泽。 “我们普林斯顿的高材生最近在研究什么?”对面的一个同学问。 这群人在搞什么。闻笛想,他们不是早知道蒋南泽退学了吗? “我退学了。”蒋南泽简单地说。 “为什么?”同学紧接着追问,“你之前不是发了什么文章吗,是不是伯父的原因?我听说你们家生意不太景气。” “别夸张,”何文轩说,“前一阵子他弟弟还去英国留学了。” “哪个弟弟?” “住在御府天城那个。” “啊……”同学的语气有些茫然,“是小学在校门口拉横幅那个女人的孩子?” “是初一在我们班门口吵架那个女人的孩子。” “哦,我有点记不清了。” 蒋南泽打断他们对家谱的讨论:“跟家里没关系,我能力不够而已。” 本以为这个话题可以就此告一段落了,结果一个人问话完毕,另一个人又开始了:“那你现在是硕士?” 蒋南泽放下了筷子,这顿饭是没法吃了:“本科。” “博转硕很容易啊,你是不是没跟导师处好关系?”那人想了想,“也难怪,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他旁边的同学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去年你跳进池子里,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蒋南泽平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去趟厕所。” 他站起来,把长发撇到身后,绕过闻笛,往包厢外面走。闻笛脑子里冒出两个选择,一是用机关枪扫射对面所有人,二是看看蒋南泽的情况。他思虑再三,还是跟上老同学,临走前拍了拍边城的肩,说自己去洗个手。 他把边城留给一群不怀好意的陌生人,边城倒不介意——或者说根本没听见,因为闻笛说完他毫无反应,大概是论文思路还没捋顺。 走进洗手间,门上插销都是绿的,隔间似乎没有人。闻笛推开左边一个,看到蒋南泽背靠瓷砖,一个人自言自语——也可能是在跟thomas对话。 闻笛交抱双臂看着他:“你要是把对自己的攻击力转移一半到别人身上,那群人早消停了。” 蒋南泽停止嘴部的运动,目光转向他:“我也想掀桌子。” “为什么不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