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教你做人。”萧鸾玉也收回长剑,嘴上依旧无情,“只是我瞧你这模样,早已是一桩朽木,不可雕也。” 饶是苏亭山被她骂过好几次,仍然气得肝疼。 “我敬你一声太子殿下,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羞辱我的尊严。我为何会鞭打他,你再清楚不过。” 类似的话苏鸣渊也在她面前说过,父子俩的性子确实有些相似,认定一条路就要死磕到底,急上头了就说什么尊严。 萧鸾玉示意姚伍带着苏鸣渊回去处理伤口,等到营帐里只剩下她和苏亭山,她直接把剑扔到桌上,“我原以为六皇子一死,你会变得安分许多。” 他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苏家到底会不会安分,她以后自然知道。至于现在,他更想敲打她其他事情。 “从小到大,鸣渊除了长刀和银枪,从未说过喜欢什么。我期盼他早日成才,也不曾给他安排通房丫鬟,不曾过问他是否有喜欢的姑娘。” 当爹的对儿子的喜好不管不问,听起来他还颇为自豪。 萧鸾玉瞥了他一眼,等他继续说完。 “行兵打仗,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保不准哪一天就是阴阳两隔。我早先想着,若是他看上某位姑娘,不管是妓子奴婢,还是贵族世家,只要他不会耽于情爱,只要人家愿意为他生育孩子,我就不会拦着这门婚事。” 苏亭山坐到她对面,目光扫过她的眉眼,状若无奈地叹气。 “可是你该明白的,无论你和鸣渊是否两情相悦,你都不可能生出他的孩子。” 萧鸾玉眸光轻闪,有所动容。 “首先,你需要以男儿身坐稳九龙至尊之位,怀孕只会暴露你的真实身份,于你有弊无利。其次,就算你……就算你打破传统、公开女儿身,你也决不允许自己的肚子生出带有苏家血脉的皇子。 当然,你也可以这么做,前提是,你必须把助你登基的苏家削弱成纸老虎,让鸣渊变成毫无实权的空衔将领,只有这样,你才能放心和他相爱相守。如此一来,你可还对得起你的良心,对得起他为你流过的血汗?” 说实话,苏亭山所说的压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因为在她的预想里,她不会喜欢苏鸣渊,也不会和他发生太过亲密的接触,自然谈不上生育后代这种遥远得没边的事情。 “我也知道您的年纪尚小,谈论此事为时过早,只是我想恳请您不要再给他任何的好言善意,不要让他心存希望,不要让他越陷越深。我苏亭山在此立下誓言追随你振兴胤朝,但是请您给我们留一条后路,不要让苏家血脉断绝。” 血脉断绝? 老家伙想得可真多,她稍微对苏鸣渊有所改观,他就急忙给她扣帽子,好像她马上就要把他儿子吞吃入腹似的。 萧鸾玉独自走在营地里,心情不大爽利。 她确实担心苏鸣渊的伤势,也恼怒于苏亭山动辄打骂的手段,所以…… 她真的会动心吗?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像苏鸣渊那样无惧刀剑、以身相护,还是像万梦年那样无微不至、患难与共? 她不曾思考过这些问题,她只知道她还太过弱小,既不能放松警惕,也不能毫无保留地接纳别人的爱与善。 许久后,她只身来到苏鸣渊的营帐外,让守卫把姚伍叫出来。 “他的情况如何?” “人是清醒的,只是伤口比较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