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的老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往懒得去驱赶。 至于一旁的鲜花店、书店乃至律师事务所,门前摆放着鲜妍的盆花,整洁精致的门廊往往叫人望而却步。 露西塔的种子店从店铺的属性来看,应当是商贩聚集的角落,可惜这家店门口的花开得辉煌灿烂,又时常有衣着体面的人往来,周围的商贩虽说不知底细,但也很少敢于在这里停留。 她在店里捧书坐了一会儿,抬眸看见门前的丛花开得热烈,不由得凝视了一会儿,低头翻出抽屉里的园艺剪。 种子是随便撒的,花缸里许多都不是应季的花,甚至春天的红樱草还可怜地开着。她剪了几枝斯塔兰德红蔷薇、向日葵,并几枝小菊和红豆子,束在一起捧了出去。 酒馆门口的餐桌中间总是放着一个花罐,但常年疏于照顾,里面已经很久不见花朵了只有干涸的水痕渍在瓶口上。 小贩们被气温烘烤得有些蔫了,围在桌边三两句地搭着话。 忽然一道阴影覆了过来。一抬头,一捧花就闯进了眼睛,被来人插到了桌上的花罐里。 “家里的花开得好,过几天就败了也可惜,不如大家分一分拿回去吧。” 露西塔脸上挂着笑意,语气随和,衣着也普通,几人面面相觑了一刻,走街串巷见多识广的打酒娘先“啧”了一声,凑上去看:“这花品种不普通吧?旧斯塔兰德产的种子?” 露西塔其实不太懂花的品种,只是隐约知道一点,此时不免惊奇道:“您还对花草有研究吗?” 打酒娘摸了摸自己的红鼻子,笑容里竟有几分不好意思似的:“我妹妹是子爵府上的园丁。” 这在这片摊贩交际圈里不是什么秘密。 气氛活络起来,鱼饼摊的摊主问:“这会儿剪了花,也撑不到下午带回去啦。可惜。” 她是真的可惜,得了这样的馈赠,如果能晚上回去前再剪回家,就能养在瓶子里多开两天。 一枝花,能将整个房子都照亮好几天。 露西塔闻言,顺手拎起桌上的水壶,掂了掂,竟是空的。 她耸了耸肩,卖蜜薯的那个年轻姑娘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跑到酒馆里要了一罐水,端回来倾倒在花罐里。 花枝浸泡在水里,摆在遮阳棚下,好歹是可以新鲜到晚上的。 露西塔往酒馆里望了一眼,老板似乎也正好看过来,她对上一双栗色的瞳仁,眸光柔和,微带笑意,似乎并不介意她们用了她闲置的花罐。 于是露西塔悟出一条新的生意守则:和气生财。 鱼饼贩从自家摊位上拿了一叠鱼饼凑过来,给大家分了分;露西塔回去取了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