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隔空一道视线袭来。 跟着,她抬眸对上几步外,陆斐也凝视而来的眼神。 “怎么了?”时萤疑惑着走向前。 陆斐也眉尾轻挑:“你倒挺厉害?” 察觉出他语气中的情绪,时萤瞧了对方一眼,皱起眉询问:“陆斐也,难不成你生气了?” “生气?”男人侧目过来,眼底笑意不明,“那你说说,我为什么生气?” 时萤迈着步子思索,排除各种可能后,视线落在男人身上的西装,凝眉道:“你是在气没人问你要联系方式?” 那也没办法,谁让他在校园里穿老气横秋的西装,让人退避三舍。要说年龄鸿沟,他可比她深多了。 陆斐也听了她的猜想,轻皱一下眉心,却没有回答。 停了好一会,才突然反问她:“刚刚站在礼堂那发什么呆?” 时萤还以为他不想说话,没想到男人采访那会儿还能分神看她发呆。 不过这个话题不好回答,她选择略过:“哦,没什么,就是太无聊了。” 话音刚落,临近的宁津湖边刮来一阵风,微凉拂过裙摆,她打了个颤,紧接着抱起胳膊。 小腹隐隐作痛,时萤有些后悔自己的穿着,轻抿了下唇。 下一秒,眼前落入阴影,男人那件西装直接罩住了她的脑袋。 鼻腔尽数被外套上清冽的气息覆盖,携着体温的余热将她牢牢包裹。 难以忽视的感知刺激到大脑,时萤停住脚步愣在原地,抬眸对上陆斐也沉默无波的眼神。 正要开口,宁津湖旁措手不及出现那道分外熟稔的身影,打断了她杂乱无章的心绪。 刹那间,脑中警铃大作。 隔着道路中央骑车掠过的学生,方景遒的轨迹沿着宁津湖移动,时萤连忙用外套挡住脸,背对着对方,紧张兮兮地等他从道路另一边走过。 须臾,她才掀开一点缝隙,小心确认周遭的安全。 发现方景遒并没有看到他们,时萤稍稍放下压在胸口的石头。 危机过去,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现在头顶外套的模样有多滑稽。 时萤正要扯下西装外套,然而心底的慌张还未消散,转身时又不慎踩到路边坑坎硌脚的鹅卵石。 身形不稳,被人握住手腕一拉,才重新恢复平衡。 男人的手掌温热有力,触觉即刻间凝在手腕的皮肤上。 时萤甚至感受到陆斐也指腹的薄茧和掌纹,凸起的指骨压在腕间,发烫。 “躲人不知道看路,你是想撞个脑震荡?”陆斐也皱着眉看她,倦怠的声音隐约发沉。 时萤思绪万千,根本没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匆匆回了句谢谢,就迅速抽出手腕,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陆斐也视线落在留空的掌心,沉默停顿片刻,眼神落在女孩脸上,微垂着眼皮开腔:“时萤,知道猫藏起来的时候,我都是怎么找到的吗?” 时萤装作若无其事,抬了抬头,男人突然隔着西装拍了下她的头。 力道极轻,像挠过心尖的羽毛。 片晌,她听见陆斐也含着戏谑的轻笑:“因为它掩耳盗铃,藏得住脑袋,藏不住尾巴。” 不知怎地,时萤觉得男人的话里藏着完全不同的含义。 “在躲谁?”陆斐也低眼看她。 时萤下意识摇头:“没躲谁。” 话刚说出口,就对上对方狭长的双眼,黑沉而不见底,仿佛自己已经被彻底看透。 时萤舔下嘴角,沉默了会儿,放弃抵抗般答道:“其实……是在躲我哥。” “嗯。”陆斐也轻着应声。 时萤也不看他,避着视线飞速整理思绪,捏着西装纽扣继续:“我哥和你同届,但他有点嫉妒你,为了维护他渺小的自尊心,我怕他发现你成了我半个上司,所以才躲着他。” “是吗?”陆斐也尾音上扬,突然笑了笑,“嫉妒我什么?” 时萤半吞半吐地解释:“可能是嫉妒你……成了附中状元,不用还房贷,还没秃头。” “哦?你的意思是,他秃头?”男人低沉的嗓音染上玩味。 时萤的情绪还停留在刚刚的接触中,卖起方景遒来却丝毫不慌,随意点头:“虽然现在还看不太出来,但脱发的恐惧应该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 毕竟整个实验室里,都是岌岌可危的光明顶。 离开a大时已经五点,陆斐也看出她不太舒服,放她提前回了家。 时萤来着例假,又连着经历巨大的心情起伏,甚至没了吃晚饭的胃口,换完睡衣就躺上了床。 然后,盯着天花板发呆—— 时萤很清楚,陆斐也今天的举动纯粹是出于好意,自己不该有那么大的反应,可是她完全没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