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闪烁的,是连绵的霓虹,自远山望去,城市如盏, 车流如酒, 倾落时,溅起满城的烟火。 兰苑内, 孔如琢让佣人将盛琅特意为她准备的一串螃蟹收拢起来, 吩咐明早蒸两只做她的早餐。 她对于饮食的兴趣向来寥寥, 难得特意提出要吃什么。 张妈笑弯了眼, 念了句佛, 问她说:“这是从那边回来?” “是, 母亲准备了好蟹,喊我一起去吃。”孔如琢说,“张妈, 明日你记得多蒸两只, 自己也尝尝看。” “这样好的东西, 我哪里配。” 孔如琢翻个白眼:“不许这么说了。你不吃的话, 我也不吃。” 张妈对她实在是再疼爱没有, 嗔怪道:“孩子话。还好你嫁进了蒲家, 蒲家家风最是端正和睦, 蒲夫人对你这样关怀备至, 真是再好没有。” 孔如琢哼道:“我嫁去哪里,过得都会不错。” 蒲家家风好,蒲氏夫妇对她好, 她投桃报李, 也做乖儿媳妇。 可如果嫁进一个家风不好的, 敢对着她摆威风的家庭。 那她不介意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做别惹不该惹的人。 可惜张妈对她滤镜太深,根本没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 若是蒲又崇在,肯定一下就听明白了,说不定还要对她冷嘲热讽…… 孔如琢一下子走了神,等张妈问她,明早要不要吃蟹粉小笼,才回过神来。 随口敷衍两句,孔如琢心神不属地上了楼。 浴室中已经放好了洗澡水,浓郁芬芳的玫瑰香味弥漫开来。 孔如琢将自己泡进浴缸之中,舒服地轻轻喟叹出声。 因为受伤,前些日子她都不能舒舒服服地泡澡,总算拆了石膏,才知道健康有多么重要。 今夜喝了酒,孔如琢脸上泛起一点淡淡的薄红,水面荡开涟漪,照出一张娇艳欲滴的面孔。 纤细雪白的指尖撩起几缕清泉,漫不经心地淋落在粉雕玉琢的手臂之上。 肌肤光洁,如玉无瑕,水珠沿着滚落时,仿若风荷泣露。 孔如琢看着水珠滚下去,百无聊赖地收回视线。 不知道蒲又崇在干什么。 看看时间,已经临近十一点多,她总算从浴缸中懒洋洋起身。 窗外夜色浓稠似墨,百里庄园寂静无声,唯有巡逻的警卫手中持着的水电,偶尔亮起,惊起湖边水鸟,引得牵着的猎犬低低吠了几声。 孔如琢倚在床边,漫不经心地垂着眼睛刷了一会儿微博。 她和潘颂蕴的事已经被从热搜上挤了下来,成了昨日黄花。 最近的热门消息是,顶流小生私会小花,两人被扒出有个孩子。 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营销号的分析,信誓旦旦地表示,顶流小生绝对是gay,他这是借腹生子。 刷了一会儿,孔如琢装作随意地扫了一眼屏幕上方的时间。 离十二点,只剩十五分钟了。 她磨蹭了半天,总算等到这个时候。 孔如琢关上微博,点开微信的聊天窗口。 想了想,还是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这次响了三声才被接了起来。 那头,是一把在冰泉里浸过的好嗓音,冷而低沉,带着淡淡的凛冽。 “潋潋?” “是我。”孔如琢侧耳听了一下,确认蒲又崇没在什么纸醉金迷的场所,这才问,“在干什么呢?” “刚起床。” 这个时间刚起床? 孔如琢好奇:“你是跑到哪去了。” 孔如琢地理不好,绞尽脑汁也没算出来,他究竟在哪个时区。 他笑了一声:“这是在查岗?” 谁要查他的岗。 孔如琢不悦道:“你是不是做贼心虚,才这样先发制人?” 他说:“稍等。” 便挂了电话。 孔如琢:?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