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看了一眼舒良,朱祁钰淡淡的开口道。 “是。” ………… 随着春猎的结束,朝廷上下动荡了一阵,很快便也恢复了平静。 毕竟,孛都出逃,虽然不是小事,但是,草原上的乱子,一时还是波及不到大明的。 数日之后,春和景明。 城门之外,一队人马停住,马车上下来一人,着月白长袍,朗眉星目,望之如清风霁月,贵气逼人。 只不过,已是仲春时节,他身上却仍不单薄,一身勃勃英气,亦难掩面上半缕病色。 昌平侯府,杨杰! 或者,现在应该叫,锦衣卫镇抚使兼管幼军镇抚使,杨杰! 到最后,杨洪也没能推掉这件差事,不过,名义上,杨杰还是赶赴宣府,为府军前卫遴选官军。 但是,和另一队早早已经出发的人马相比,他这一队,多了许多的锦衣卫。 “公子,再不起程,恐怕傍晚之前,就到不了驿站了?” 日头已经开始西落,杨杰就这么站在马车前头,面对着城门,始终未动,说话之人名为刘洪,年岁六十上下,如果不看正面,像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但是,转到正面,便可看到,他的额头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只差分毫,便划过右眼,望之便令人心惊不已。 这是一位老兵,虽然出身贫寒,但是,却是实打实的悍勇之人,当初在战场上,他不止一次的救过杨洪的命。 如今年岁大了,跟着杨洪回京来,本是说好了要让他在杨府中颐养天年,虽然说他不是杨家人,但是,无论是杨杰还是杨俊,杨能等人,都将他视为长辈。 这一次出京,路途艰险,杨洪到底不放心儿子,回府之后,踌躇再三,还是厚着脸皮,又将这位请了出来。 “刘伯,时间还早,我相信,该等的人一定会等来的。” “要是真的赶不上驿站,那就宿在野外也无妨。” 杨杰素来有礼,对刘洪也十分客气,但是,刘洪知道,这位二公子,除了先天不足外,性子其实像极了将军,下了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于是,他也不再开口劝,只是叹了口气,转身下去找人准备,万一赶不上驿站需要宿在野外,那么,四周的防卫就要变一变了,还有就是,更深露重,二公子的身体不好,需要格外仔细…… 不过,刘洪在离开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了杨杰身后站着的,看似样貌平平,像是一个普通锦衣卫校尉的持刀中年人。 这个人,不简单! 虽然说,他看起来就和寻常的锦衣卫一般无二,但是,百战沙场的直觉告诉刘洪,此人是个练家子。 这种直觉毫无道理,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满脸横肉,但是肌肉松弛,脚步虚浮,任谁看来,都是个混日子的寻常人物。 可,只有刘洪这种尸山血海中打滚出来的人,才能感觉出来,此人的手上,一定沾着不止一条人命! 如果要是他年轻的时候,或许能跟这个人打个平手,可如今,怕是在他手下走不过盏茶工夫。 感叹一声锦衣卫中果然是藏龙卧虎,刘洪便放心下去准备了,这人是老侯爷带回来的,说明没有问题。 有他在,二公子就不会出什么事…… 日头一直在往下落,刘洪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