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打起了鼓,她想出国见见世面,但是她又怵。 好奇外面,也觉得新奇,同时又崇尚着。 如果她也出去,再回来往后她有得吹了。 再也没人笑话她是个乡下的婆子,再没人敢说她没见过世面,比不上老头子后边娶的那个。 说到这,张士诚以为母亲要闹,又少不得一顿劝说。 房间里梦娘心疼的给女儿上药,她眼睛红红,低头在伤口处吹了几下。 “都怪我没有看到奶奶,否则姐姐也不用挨打了。”多宝也吹了几口愧疚道。 梦娘摸了摸儿子的头,心道:那老婆子神出鬼没的,怎么能怪你没看见她。 要怪也是怪她,如果刚才她不走开就好了。 林南风没有说话,目光却是看着这个弟弟。 前世张士诚是回来了,可也是他们一家五口回来。 林南风问过张士诚,他只说多宝受不住海上的天气,在出国海上的途中病死了。 她那时孑然一身,母亲临终前为了多宝还死不瞑目,她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所以她绑了孟玉,从她口中才知道多宝死的真相。 多宝是被活活闷死的。 孟玉说:她们上船之前怕多宝闹就把他迷晕了,跟行李箱放在一起,怕有人检查所以箱子的上面堆满了东西。 上了船后行李和人是分开的,不在一个仓里,孟玉以为上了船老大大会第一时间去把多宝放出来。 却不想老太太晕船,上了船难受吃药就睡过去了。 当时张士诚还在因为带不了梦娘母女上船的事情愧疚,所以第二天大家碰面才知道,原来多宝还在箱子里。 后来再下去找人时多宝已经僵硬了,小小一个就蜷缩在狭窄的箱子里。 箱子的周围全是指甲的划痕,手上的指甲也断了,手指血肉模糊,那是他在里面缺氧时抓出来的。 林南风想到那个场景,心疼的呼吸一滞,多宝前世才四岁,他还那么小。 临走前他喊着妈妈救我,姐姐救我,可是他得不到一个回应,他那时该多绝望啊! 张士诚该死,老太太该死,孟玉更该死,他们都该死,所以后来林南风把他们全都送下去陪多宝了。 “姐姐?”多宝湿漉漉的眼睛抬头看她。 梦娘也蹲下来关心问她,“是不是很疼,弟弟叫你呢,怎么不说话了?” 女儿是她生也是她带大的,这几天南风总是沉默低着头,不叫她她就不理你。 这样一个阴沉沉的女儿跟以前见人就笑的孩子似乎大不相同了。 梦娘担心的摸着她的脸,强笑着安慰她,“奶奶她不是不喜欢你,她只是觉得弟弟小,想让你让让弟弟。” 林南风一个成年人,即便她是十岁的林南风,此时的她上过几年学早就不好骗了。 老太太怎么想的她清楚,毕竟拐杖都打到手上了。 她手不疼,她只是心疼娘,心疼她不容易。 梦娘深知,如果不讨好老太太,那在这个家里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更护不住她。 好比今天老太太打她手的事情,张士诚在帮她说话了,只要娘不出声由着张士诚跟他老娘吵,给她讨个公道。 但梦娘没有,反而出声先说了是女儿贪吃,因为她知道只要老太太心里舒畅了,张士诚走后她们才有好日子过。 如果当下梦娘为了个公道和张士诚站在一边,张士诚一走那她就完了。 老太太心里不爽快了,那她就会给自己找点乐子。 后宅寂寞,梦娘和林南风就是她的乐子。 孟玉这个女人老太太当然是不敢明着欺负的,除了欺负只能依靠张家的她们。 晚上张士诚母子在她们这边用饭。 老太太叫人给梦娘煮了一碗不知道什么汤,笑盈盈地叫梦娘喝下去,来年再给张家添个孙子。 张士诚也默认了母亲此举,孟玉已经四十多岁,上回生双胞胎身子已经坏了,大夫说以后再也生不出来了。 现在想再要个儿子,全靠梦娘一个人。 梦娘乖巧的接过汤,一饮而尽,完全不在乎张士诚母子把她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 华国现在已经是一夫一妻制,张士诚母子不愿意放娘离开,而是用她作威胁把娘囚在这座宅子里,把娘当成一个生育工具,他们真该死。 夜里张士诚想留宿这边,临睡前孟玉说有事同他商量,又把人给扒拉回去。 梦娘对这些事情倒是无所谓,不主动也不拒绝,抱着儿子去女儿的房间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