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 按照您的指点,咱们这次制糖一次便成功了, 两百斤甜菜, 出了八斤霜糖, 十斤黄糖, 皆是是甜蜜无比, 毫无异味!” 说着,便呈上了两个白瓷小罐子,让李洵验看。 李洵打开其中一个罐子,里头是一种颜色不算很白的那种白糖,与后世的没得比,但与原主记忆中的霜糖已经是差不多的成色,颗粒较细,也很干爽。 另一个罐子里则是红糖,此时称作黄糖,质地要湿润一些,杂质含量较多,但也是一打开就闻得到一股甜香味。 李洵正打算尝尝味道,身边随侍的小太监立刻上前: “郡王,让奴才先试。” 王孙贵族,出于谨慎,不管吃什么都得先有人试毒。 皇帝将李洵视为眼中钉,他自然也不会托大,点点头让小太监先试过了,确定安全,自己再尝。 小太监尝过,当时就笑着道: “奴才吃着,咱们自家糖坊产的这糖,比宫里的霜糖还要甜!” 廖泽田也道: “公公说得没错,咱们自家产的糖确实甜度更高,想必会比南边的霜糖更卖得上价!” 李洵也试了试,果然甜度很高。 叫他看来,倒是南边的蔗糖更清爽一些,甜菜糖因为甜度更高,有些发腻了。 不过,千人千味,他也不确定自己与他们的味蕾,谁更大众一些。 索性叫人在府里拿了一罐霜糖,又拿了一罐制糖坊产的白糖,叫了二十多个下仆来品尝。 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认为制糖坊的糖更好吃。 七公主看他们尝得热闹,也跑来跟着尝了下,倒是和李洵的意见一致,觉得府里的霜糖味道更清甜一些。 如此,李洵恍然大悟,对于此时的绝大多数人来说,甜是非常奢侈的味觉体验,糖自然是越甜越好吃。而他和七公主,从小接触的甜食比较充沛,便更能体会到其中的细微差异。 而且,即使是七公主也说,两者各有所长,并未有高下之分,只是她更喜欢宫中的霜糖而已。 这样一来,李洵对自家制糖坊出产的产品定位便心中有数了。 产品没问题,接下来要做的自然就是招经销商了。 “婉儿,等制糖坊再熬一个月的糖,你就让人去城中的商行里放出消息,就说郡王府的王庄出产了一批霜糖与黄糖,分别作价八十文与八文一两,十斤起批,三百斤封顶,欲购从速。” 七公主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 “八十文?” 一旁的廖泽田也道: “郡王,市面上的霜糖两百文一两,还经常缺货……” 李洵知道廖泽田的意思,他是觉得在霜糖如此紧俏的市场环境下,这价格定得实在太便宜了。 他微笑着反问两人: “你们觉得在各大郡县都开个店卖糖,需要多少人手与成本?” 廖泽田愣了好一会儿,才羞愧地道: “是小人鼠目寸光了!” 七公主也是一脸恍然大悟。 李洵道: “明年开始,肃城会大规模产糖。本王要的不是赚尽所有利润,而是要将肃城的糖尽可能多地销出去,占领全国的行市。” 糖的产量一多,价格上必然会下滑,只有给中间商们留足了利润,他们才可能更卖力地帮忙销售。 如此一来,肃城的制糖业才能形成规模。 等制糖业发展起来,每个制糖作坊都可以提供许多就业岗位,更关键的是还可以带动农业。 他算过一笔账,即使他以小麦同等的价格六文钱一斤收购甜菜,白糖的价格低至七十文一两,刨除人工等各种成本,也依旧能保有百分之两百的利润率。 哪怕以后价格下滑,他压缩一下中间利润,也依然能将甜菜维持在4-5文一斤的收购价。 甜菜最低亩产都有一千斤,而小麦只有一百来斤,以耕种为生的百姓,家庭收入少说都能提升三五倍。而且作坊里大量收购的柴火也能让一部分百姓多一些收入。 零零总总算下来,让肃城百姓的生活质量全都提升一两倍是没问题的。 这才是他发展制糖业的最大目的所在。 想到此处,他又对廖泽田道: “作坊里出产的每一斤糖,都关系到肃城糖的声誉,廖泽田,你一定要把控好每一锅糖的品质,绝不允许任何不合格的糖流入到购买的商人手中,明白吗?” 廖泽田顿时觉得肩膀上担着极重的责任。 可他也听出来了,郡王说了明年制糖坊的规模还会扩大很多倍,他若能把今年的糖制好,明年的制糖坊总管事之位非他莫属! “郡王放心,小的一定尽心竭力监督大家,绝不让他们出任何纰漏!” 心中却是暗下决心,得好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