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气象局提前做了天气预警,大部分士兵已经撤离,剩下的也都驻在指挥中心附近,远离裂谷。” “那……”楚辞斟酌着用词,“裂谷的时间被影响的时候,人会有特殊感觉吗?比如精神力场的变化之类的。” 西泽尔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哪怕是休息时间,我的精神力场也保持感知状态,但是没有任何异常,包括电子设备也是,信息记录中没有空白。” 这和我之前在霍姆勒所遇到的一模一样啊……楚辞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而且裂谷的情况比霍姆勒更清晰明了,因为异常天气是忽然爆发的。这就好比霍姆勒是个精神病,因为常年精神错乱而无法判断病症的起因和界限,但裂谷只是间歇性精神失常,有正常状态的做对比,调查研究起来就要顺利多了。 “是因为辐射?” “辐射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大裂谷完全改变了星球的地质结构,磁极和空间场都很容易受影响,混乱的空间场到底会造成什么后果,恐怕连物理学家也不能完全说清楚。” “这还是在事前撤离,战后立即进行了弹片回收,”楚辞压低了声音,“如果毫无准备,也不做战后救援清理……” 他看向了列车窗外浮动的水波和游鱼,色彩绮丽,如梦如幻,可不知道为什么,殷红珊瑚逐渐氤氲成血色烟雾,漂浮的海草荡漾出瓦砾墟土。 霍姆勒。 那颗满目疮痍,苟延残喘,却充满了秘密的星球。 楚辞揉了揉眼睛。 西泽尔的手指在半空中停驻了几秒钟,最后落在他脑后的头发上轻轻掠了一下。 他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但楚辞听见了。他猛然意识到西泽尔可能误会了,以为他说的是已经沦为一片废土的锡林。 在这一瞬间,他产生了强烈的冲动。 想要告诉他,他说的是不是锡林,是一颗叫霍姆勒的星球,古董号的坠落毁了它,伟大的探险家阿瑞斯深埋于废墟中的坟茔。 话语成团成裹,哽在咽喉,几乎碰一下,就要呕吐而出。 叮咚! 列车到站。 楚辞“噌”的站起身:“走了。” 像一只摇摇晃晃却最终归于平静的玻璃瓶,也许内里已经发酵腐烂,或者不堪负荷,但当瓶口再次密封,他就完好如初。 …… 小公寓竟然和西泽尔上次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空空荡荡,几乎看不出这里住了个活人的模样。 楚辞一回来就钻进了房间,屋门关的严严实实。 西泽尔想到什么,站在敞开的窗口,看向层叠行道树树梢之外,“夸父”机甲的沉默的背影。 房间内,楚辞换了衣服瘫在床上,瓮声瓮气道:“通讯莱茵先生。” 他的终端上投射出一方通讯光屏,曲线明灭闪动了几十秒后显示通讯失败,楚辞没来得及疑惑,光屏上就显示,沈昼通讯。 通讯连接,沈昼大概没来及打开防干扰模式,一片嘈乱杂音。 “干什么呢……”楚辞大声问。 沈昼声音比他还大:“在黎明镇!” 说着打开了防干扰,杂音终于消失。 光屏闪了两下,显出沈昼消瘦的脸颊,他身后是巨大的不见尽头的信息区块,青白信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