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让简纯找了特昂,要他整理之前的所有供货渠道和运输通道,现在我就在联邦,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对了,接下来落雨肯定会被传唤,你明天把这个给她。” 沈昼丢过来一枚晶体芯片。 “这是什么?”楚辞问。 “他未婚夫某些言论的记录。”沈昼摸了摸下巴,“虽然破坏别人的感情不好,但是欺骗更不好。” “我就知道你会管,”楚辞毫不意外,嗤笑道,“沈主任尽职尽责。” 沈昼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的阴阳怪气,只是耸了耸肩。 “你说这个世界上的事为什么都这么奇怪?”他靠着沙发靠背,头向后仰去枕在上边,一只手搭在眼睛上,“父母健在要天天吵架,害得女儿差点酿成大错;我这种孤身一人的,却要用一辈子怀念亲人,好奇怪啊。” 楚辞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内涵谁呢。” 沈昼没有躲,忍着疼龇牙咧嘴道:“你不是之前提到过你父亲吗?” 楚辞道:“我漏掉了一个前提,‘在他活着的时候’。” “哦……”沈昼放下挡住眼睛的手,想说声“抱歉”,但是又觉得似乎没有必要。 楚辞将芯片放在了书包里,忍不住问:“你觉得……这次落老师还会向她的父母妥协吗?” “我希望她不会。”沈昼道。 他忽然弯起嘴角,开玩笑似的道:“我昨天向秦教授询问落雨的日常时,他提起,四年前穆赫兰师长在研究所待过一段时间,那时候落雨喜欢他。” “怪不得西泽尔和秦教授很熟。”楚辞道,“可是既然她喜欢西泽尔,为什么还会和别人订婚?” “因为……”沈昼轻声道,“人都是会变的,而这种改变,往往都很无奈。” == 次日一大早,沈昼还没睡醒,今天第一节 课因为老师出差挪到了下午,于是楚辞背着书包先去了研究所。 实验室里只有落雨在,她听见声音回头,惊讶道:“林,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楚辞将书包放在实验台旁边,开门见山的道:“我来给您送东西。” 他掏出芯片递过去。 落雨疑惑道:“这是什么?” 楚辞将沈昼推断的案情经过简单复述,落雨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消失,直至最后,余下一片惨白。 “过不久调查局应该会传唤您过去,提前告知,只是想您做一点心理准备。这张芯片里是当时和孙先生面谈时的记录,也好让您了解事情的真实经过。” 最后这句话是沈昼让楚辞说的,他毫不掩饰自己喜恶,指向性非常明确。 “我知道了……”落雨低声道。 她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实验室,楚辞做完几个日常数据的实验也没有见她回来,倒是等来了秦教授。 “怎么没去上课?” “老师不在,第一节 课挪到明天了。” “落雨呢?” 楚辞犹豫了一下,道:“沈昼让我拿调查的记录给她。” 秦教授没有应答,半响,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早上第二节 是公共课,楚辞去得早,因此按照陈柚的吩咐占了教室最后排的位置。但是半天不见陈柚来,不停地有学生过来问:“同学,我能坐在你旁边吗?” 开始楚辞还会解释说有人了,到最后,就冷漠拒绝:“不能。” 直到教室的座位几乎满员,老师都走上了讲台,陈柚才和奥兰多鬼鬼祟祟的从后门溜进来,猫着腰张望了半天,挤在了楚辞旁边的座位上。 奥兰多的屁股刚挨在椅子上,上课铃就响了,堪称踩点王者。 “早上不是没课吗?”楚辞低声问,“来这么晚。” “去模拟训练室了。”奥兰多嘴唇几乎不动的道。 讲台上,老师打开教案开始讲课,此节课名为“历史与哲学”,而授课老师年事已长,讲起课来却和西泽尔差不多,语调毫无起伏,语速还很慢。 楚辞听得昏昏欲睡,一抬头发现大家和他都差不多,沉默了一下,从书包里掏出从实验室带出来的样板,划拉着上面的数据,开始写动力学课的论文。 大教室是联排桌椅,他只能将书包挂在靠背上,一边打盹一边无聊的陈柚抓着他的书包带绕手指玩,忽然小声道:“夹层里好像有东西?” 楚辞闻言回头,将书包夹层翻过来,掉出一个雪白的信封。 信封正面的收件人端端正正的写着他的名字,楚辞打开,抽出信纸看完上面的内容,然后又放了回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