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像浮在海面上的冰山。 平静之下暗流涌动,深海之中,也许潜藏着巨兽。 “吱呀”一声,列车到站。 两人出了站台,走进伫立着歪脖子树的巷口,回到阔别已久的小酒馆。 南枝正在厨房里忙碌,neo坐在前厅的桌前擦杯子,擦一下打一个呵欠,小橘子安静的坐在旁边,姿态乖巧,眼神懵懂。 楚辞悄悄走过去,一把将小朋友抱起来,结果小橘子半点受惊的迹象都没有,只是缓慢的眨了一下乌黑的大眼睛。 “她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南枝听见声音从厨房里出来:“我看你也没有变化,有好好吃饭吗?怎么也不见长高。” 楚辞跑过去抱了她一下,道:“我也想长高,但就是不长你说气不气。” 其实他在同龄人中算高了,哪怕在学校,站在比他大两三岁的同学中也不矮,但就是太瘦,过于单薄会让人忽略身高。 南枝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顶:“在家多吃点,正长身体呢。” neo放下玻璃杯,正要偷偷溜走,可就在她准备站起身的时候南枝忽然转了过来,neo又坐了回去,整个人一滩水似的蔓延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继续擦杯子。 楚辞好奇:“怎么了?” 南枝淡淡道:“答应我昨天晚上会早点睡觉,结果我今早上去的时候她还醒着。” 楚辞语气真挚的对neo道:“你现在还活着我真的挺惊讶的。” neo抬起碧翡翠般的眼睛,死气沉沉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杀了我吧,我想睡觉。” “别这样,”楚辞道:“我动手很贵的。” 晚上冯·修斯和左耶也从港口赶了回来,一起吃夜宵的时候楚辞惊讶道:“今天晚上竟然没有听到枪声?” “今年还算太平,”南枝一边收掉盘子,道,“基里·弗兰和总督签了个什么协议,虽然停止了冲突,但是增收了百分之十五的税,他们越来越明目张胆,连税种类目都没有公布……” 她絮絮的道:“南街李阿婆的孙子因为交不出这部分新增加的税,被打断了一条腿,现在还瘸着……但冬天之前依旧有许多人来讨生活,因为比起别的地方,这里好太多了。” “怪不得我看半桥那边有几个帐篷。”左耶道。 “都是一星来的吧?”冯·修斯道,“后半年一星打得就没停过。” 南枝呢喃道:“也行吧。” 旧年最后一天,冯·修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几筒烟花,是真正的老式烟花,不是电子投影。 “我在自由彼岸用两枚投掷弹和一个制作烟卷的老匠人换的,”他叉着腰道,“那老家伙这个做起来比烟卷还要简单。” 他一手抱着小橘子,一手拿着打火机给烟花筒点火,小橘子竟然也不害怕,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跳跃的火苗。 砰! 烟花像是流星曳尾般升空,再炸成满天星,各种绚丽色彩相间或,夜空也被渲染的七彩迷幻。 最后一朵烟花逝去,零点已过,新年来临。 楚辞只在二星待到一月七日,就和沈昼一起返回了联邦 半路沈昼接到艾略特·莱茵的通讯折去了圣罗兰,楚辞就自己去了北斗星。 严冬肃杀,学校中央大道的苍松覆雪,青白间或,透出一丝生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