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神色沉了下来,显然想起了锡林的覆灭。 “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穆赫兰元帅叹了一声,“就不要再想了,折磨的是你自己。” 楚辞的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穆赫兰元帅是在安慰他,抿了一下嘴唇,慢慢道:“没有,我真的只是想起了别的事情,不是在难过。” 穆赫兰元帅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很晚了,快去休息吧。” 离开厨房的时候,楚辞走到了门口,脚步又踌躇地停滞,他微微偏过头,走廊上的光线被他的身形挡住了大半,于是脸颊匿在昏暗中,唯有目光清明,他问:“您相信我父亲真的是叛逃吗?” 良久,穆赫兰元帅才低声回答:“我从来都不信。” …… 夜里,楚辞躺在床上不论如何都睡不着了,他刚上来的时候已经将晚上遇到白兰教授的事情告诉了沈昼和西泽尔,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消息过于震惊,他们一时间都没有什么回应,楚辞将终端扔在一旁,辗转反侧数十分钟后,终于还是爬了起来。 才凌晨三时,睡不着又无事可做的他像个幽灵一般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把在楼梯平台的猫窝里睡觉的小白吓得够呛,拱起脊背都炸毛了,楚辞娴熟地握住它的脖颈顺了一下,抚摸到尾巴尖,对它轻轻地“嘘”了一声。 小猫好像真的明白了他的意思,摊着毛茸茸的身体又躺了回去,并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摸了一会猫,猫睡着了,但楚辞还是不困,一回头看到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门开着,里面似乎有什么亮光一闪一闪,走过去一看原来是自动清扫机器人在更新系统。机器人没有什么好看的,楚辞只好又回到了房间里,在窗户边坐了一会,想起刚才经过的杂物间,他忽然弯下腰,从床底下扒拉出一个箱子。 那是穆赫兰教授给他的老林的遗物,他拿到之后就一直封存在床底,好像将这箱东西放在一个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就会遗忘掉老林已经死了的事实。 当他拆开这个箱子的时候,寂静的夜里,密封轧带撕扯开的声音像是谁喉咙发出了一声嘶鸣,短暂且难听,让人的耳膜为之一震。 这箱子其实并不大,里面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不过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物件和照片。据说谢清伊女士年轻的时候很爱拍照,并且尤爱将照片印刷出来这种复古的方式,因此穆赫兰宅里随处可见相框和照片,想必老林也是被她传染,楚辞将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翻看过去,大部分都是穆赫兰元帅和谢清伊,有两张里有杰奎琳,也有几张楚辞在穆赫兰元帅的书房里见过一样的,想必这些照片都是出自谢清伊之手。 这些照片都潦草地放在箱子里,只有最后一张装在相框中,照片中间那位头发花白、面目慈和的老人应当就是白兰教授,他左侧站着老林,林旁边是杰奎琳,而教授右侧站着的,是拜厄·穆什。 不知道为什么,楚辞明明没有见过那位穆什总统,却一眼就认了他。他和老林一般高大的身材,也是蓝色眼睛,两个人分列在教授两侧,衬得教授都矮小了起来。 楚辞想起晚间时穆赫兰元帅的话,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几秒钟,便将它放回了箱子里,只是放回去的时候习惯性的像扣下枪的保险扣那样,折了一下相框背后的支撑架,结果不知道是放置时间太久还是他用力过度,那支撑架竟然被他掰了下来。楚辞看了看身首异处的相框,好笑地叹了一声,又将它拿了出来,想看看能不能再安回去。 他比划了半天发现是支撑架已经断了,有一节活动轴留在了相框背面的凹槽里,他干脆将整个相框拆开,准备看看能不能沾起来,里面夹着的照片不慎落在了地上,楚辞弯腰去捡,却发现地上散落着两张相纸。 “咦?” 他捡起了地上的两张照片,其中一张就是刚才看见的合照,另一张却好像只是夹在相框背后,如果不拆开完全发现不了。 另一张照片很模糊,只能大概看出来好像是实验室,边缘有一个人形,但没有脸颊,从身形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楚辞将照片翻过来,就是普通的相纸印刷,背面也没有水印,只是相纸皱巴巴的,就好像是被强行塞进相框似的。 第二天楚辞将这件事告诉了穆赫兰元帅,并将相框拿给他看。穆赫兰元帅皱着眉回忆了半晌,道:“这些都是从你父亲的实验室拿回来的,一开始全都被调查局的人扣着,过了快一年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