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吕西安家的方向开去。 莱菲布勒先生坐的是敞篷马车,似乎是刻意地向所有人宣告他的这次出访似的,而这恐怕也的确是他的目的。 在这个时候,他是否策划了这次袭击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在政治上,真相永远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了,重要的是公众对这件事的看法。吕西安毕竟受了伤,因此也就站在了道德的高地上,而莱菲布勒先生也只能主动低头,去探访吕西安。虽说看在旁人的眼里这算是示弱,可示人以弱,总比让公众觉得自己麻木不仁要强。 所以,无论内心是否乐意,莱菲布勒先生都必须穿上全套礼服和勋章,乘坐自己最好的马车,去探望自己恨不得徒手活活掐死的对手,而在整个过程中还必须表现的和蔼可亲,就好像双方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一般。 马车停在了巴罗瓦家的房子前,那里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市民,当莱菲布勒先生抵达时,几个他的支持者向他报以掌声,但很快这掌声就被更大的嘘声所淹没了,就像一朵小浪花被一个更大的浪头一口吞掉了。 莱菲布勒先生隔着围墙朝着宅邸里打量着,但他能看见的只有院子里大树那穹顶似的树冠和覆盖着爬山虎的外墙。 他挥手示意跟车来的贴身仆人,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去敲门,那仆人从马车夫身边跳到地上,走到花园的铁门前,用手拍了几下。 过了一分钟的时间,吕西安的仆人出现在了门的另一面。 “我的主人,众议院议员莱菲布勒先生,特意来拜望男爵先生。”莱菲布勒的仆人将自己主人的名片递给了同行。 吕西安的仆人接过名片,但却并没有将铁门打开,“男爵先生出去了。” 莱菲布勒的仆人看向自己的主人,车上的莱菲布勒先生微微点了点头。 “那么可否让我的主人进去等?” 门里的仆人摇头,“我不能把没来过的客人不经过主人的同意就放进来。” 这话说的声音足够响亮,就像是城堡的守将大声拒绝来劝降的使者,周围的观众都听见了。 车上的莱菲布勒先生吃了个闭门羹,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又慢慢变得铁青,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捏着自己的胡子,将梳理的很好的山羊胡都捏的变形了。 莱菲布勒的仆人碰了一鼻子灰,垂头丧气地回来像主人复命,可回答他的只有主人的一记斜眼和一声冷哼,一肚子邪火无处可发的莱菲布勒先生把自己的不满都投射在了仆人的身上。 “现在回府吗,先生?”马车夫转过头来问道。 莱菲布勒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既然进不去,那我就在这里等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