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弧形,可以减少马车的颠簸,座位上也有垫着毛毯,因此坐在上面的感觉不逊于最好的弹簧马车。 乘客们裹上了给他们准备的羊皮大衣,他们的行李被装上雪橇。第一辆雪橇上坐着塔基耶夫中校和尼侬小姐,由于莱蒙托娃夫人和别里科娃夫人都不愿意让自己一家和那位交际花坐在一起,阿列克谢只能尽主人的职责,坐上了第一辆雪橇。 第二辆雪橇上坐着的是别里科夫一家,当这一家四口坐上雪橇的时候,吕西安明显看到雪橇的滑板一下子陷进了泥巴里,他不由得为那几匹拉雪橇的马捏了一把汗。第三辆雪橇上坐着莱蒙托夫一家人,至于吕西安,阿尔方斯和德·拉罗舍尔伯爵则被安排上了最后的那一辆雪橇。 在镇上居民的注视之下,雪橇从镇子里驶了出去。 就在镇子外面不到半公里的地方,路边插着一块歪斜的界碑,吕西安在俄国呆了这几天,也能够认出来上面写着的正是“罗斯托夫”这个姓氏。 “看来从这里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我们热情的主人了。”阿尔方斯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脸上溅上的泥点子,拉车的马的后蹄子不住地朝后方甩着泥巴,乘客们的脸上,帽子上和身上都沾满了黄褐色的泥巴,“您家里曾经有过这样庞大的田产吗?”他转向德·拉罗舍尔伯爵问道。 “在大革命以前有过。”德·拉罗舍尔伯爵淡淡地回答,就好像那二十五年的血雨腥风,不过是一场讨人厌的坏天气。 “瞧瞧这些树林!”阿尔方斯指向左边,那里一片茂盛的的白桦树林一直从镇子边上延伸到远处的河边,白桦树干枯的纸条随着微风轻轻朝他们摆着手,“真难想象,这一切都属于一个人……在法国我们多的是小地主,守着自己的那几十亩土地过活,这样的大产业如今可是不多见了。” “这样一份地产的价值,可能还不如您在交易所一天的收益。”吕西安提醒他。 “是啊,但您必须承认,几百万的债券只是薄薄的几张纸,看上去和街上摊贩用来包面包的油纸也没什么区别……但几百万的土地看起来就不一样了,这样的产业会让主人有一种王侯般的感觉。”他轻轻吹了一声口哨,“或许我也应当买一座城堡,罗斯柴尔德家不就在波尔多买了一座吗?” 德·拉罗舍尔伯爵将脑袋转向一边,吕西安怀疑他恐怕正在为贵族的城堡遭到投机商如此玷污而感到愤慨不已呢。如今卢瓦尔河谷那些历史悠久的城堡,大多数都已经荒废了,即便原有的贵族主人还没有将这些城堡卖掉,他们也凑不出钱来维持这些古老的建筑,于是索性将它们置之不理,任由它们自行坍塌。吕西安想到参观交易所的时候,那位带领他们参观的经纪人曾经称土地是一种“过时的财富形式”,现在想来,他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