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和我哥离完婚,你们俩就那么迫不急待地去私奔了?」 眉头一皱,咬牙,「你」 「嘴上说这家是唯一能安心睡觉的地方,现在看这儿因为你被搞得乌烟瘴气就想走了啊?」 「我就在这儿直接和你说白了,在这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前,你可休想一走了之。」 「闵淮一,这件事怎么能怪夏昀。」听着闵淮一话里的嘲讽,程海夏像听不下去地开口:「她也是受害者吧!」 「我知道她是受害者。」他淡淡回覆,随之轻笑,「可愈想我就愈觉得奇怪了,怎么所有事都围着她转?所有事都和她有关?」 此话一落,我愣了半刻抿了抿嘴,自知惭愧地微微低头,却不想他又开口说了下去。 「知道奥卡姆剃刀原理吗?」 闵淮一垂着眸轻声说道,接着扯了扯嘴角,「如果事情愈复杂,也许理由愈简单。」 一旁的男人见他这模样蹙起眉头,语音带着些微不耐,「闵淮一,你究竟想说什么?」 而他却没有回答程海夏的问题,只是抬起散着空灵的目光看了过来,视线明明是朝着这儿却像是透着我,「我想说的是」 「说不定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她身上。」 「说不定」说着目光一冷,「她就是整件事的主因,也是罪魁祸首。」 这句毫无波澜的话语听得却着实令我心惊,可张口还未说出半字,身旁坐着的人眸中立刻就染起一片不悦,扬声道:「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夏昀怎么可能是整件事的主因,又怎么可能是罪魁祸首!」 见程海夏明显是动了脾气,我才后知后觉地明白闵淮一的话中之意,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出声缓和,「海夏,他说的对。」 顿了半刻,一脸茫然地扭头看向我,眼里的尖锐瞬间柔和了几分,而我松开紧着他衣料的手,又继续说了下去:「也许,这整件事真的是因我而起。」 「所以在弄清楚真相之前,我不会走。」 「不论现在的情况如何,有些事,我都必须去做。」我看向程海夏,垂下了眸,「所以对不起,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和你一走了之。」 盯着我又沉默几许,最后还是只能揪着眉心叹了口气,「那好吧,我陪你。」 「不管怎么样,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一定会陪你一起。」 「等你找到真相、结束这一切,如果你想离开,我马上就带你走。」说完望向不远处的闵淮一,「这样总行了吧?」 而他面无表情地与程海夏四目相对,转瞬后又悠悠转移视线,「随便你们。」 语毕,推着轮椅准备转身离去,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微微一顿,别过身将一个貌似补品的礼盒放在沙发的门边上,「这是爸爸带给你的。」 「他突然有事不能来看你,叫我给你带句话。」说着缓了缓,垂下目光低声开口:「闵家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盯着他半侧着的身,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心里便突然染起一片酸楚,我竟然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还有」 「就算不是一家人,也希望你常联系,爸爸他很喜欢你。」 此话一落,注意到了我脸上的表情后有些欲言又止,闵淮一张了张嘴貌似还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却忍住了,「行了,我的话带到了,那我走了。」 语落,他便侧回轮椅,离开了病房。 而我却依然一片失神地望着被外头护理师闔上的门,心中五味杂陈,混沌不堪。 如果闵家真的是害死凉安的兇手,那么对穆夏昀而言又算是什么? 救命恩人? 那,对「我」来说呢? 我又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个既矛盾又合理的事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