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年纪太小,觉得自己能挣钱养家了,身份地位不同往日,一下子顶天立地了,迫切想要拿出凭证给家里那些远近亲疏好好看看。后来太苦,渐渐觉出自己的苦,辛劳挣来的钱款便都留在身边了。再后来有了一个妹妹,自己的小家还要过日子,更不能给出去了。 说来惭愧,和江依认识那么久,小半年了,一件像样的礼品都没送出去过,唯一一样值点钱的物件还是她自己从典当行替我赎回来的,前几天让我夺走了。那块被我当掉救急用的玉根本不值钱,江依也常佩挂玉石银饰,精细巧致,我最好的东西都比不上,等而下之,没法摆在一块。我母亲的嫁妆早被家里花了个精光,只有这块玉完完全全是我的。江依想要,我是不能给的。 其实可以给,她要是真的想要也可以送给她。我得好好想一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细水长流 那天找的马夫跑没影了,本来还想赔点钱送过去,年关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等着料理,养着养着伤就给耽搁了,等想起这事已经找不到人了。 跑马生意大多走南闯北,不会守在一个地方待着,或是害怕摊上人命,既不敢打官司又怕私了被人讹钱。天色已暗,小桃说方才好像有人敲门时,楼门口的灯笼熄了火,背着光亮看不清脸。 身上的青紫好得快,踝骨的伤比较重,肿痛渐渐消下去,趁冬日里难得的暖阳天出门走走跑跑。半个月来过得浑浑噩噩,累死累活睡不醒,江依担心我撒腿跑掉,却拉不下面子迟迟不来见我,或许是不想见吧。 年前几桩生意没出差错,钱款断断续续送来一些,正好带上小桃出去采买。这几天天气暖和,集市上格外热闹,来的人比往常多,几条街上车马往来络绎不绝,我和小桃买了好几样肉菜,回家路上险些累得旧伤复发。 去往我家食肆的铺面要自大道往东拐,阴面第一家就是,小桃往前一指:“你看!” 抬头一看,门前站了个人,斜对面一排小楼把太阳挡了个严实,江依冻得边跺脚边搓手。 我接过小桃手里的点心盒跟果脯,她拿着钥匙开门。买来的东西堆在桌上,我背对门口回头,喊她进来:“怎么还站着?” 江依几步绕到我跟前,取出一个小瓶举起来晃了晃,“新拿的药,现配现用。” 小桃先我一步开口:“还要换药?” 江依一向喜欢小题大做,怎么能不换呢,医嘱都不听了,不由分说将我拽上楼。 几个人拉扯着,跌跌撞撞踩上楼梯,刚进门就被按在床上。大白天的这是要做什么,我让她出去,把药递给小桃。 “小桃管这管那还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