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很用力才能听出来啊。 里正碎碎念的往前,“我可是大将军亲自在路上收来的,里正也是大将军点的,我接了这么多来学习的后生,就你们两个最磨蹭……” 念到这里,里正不由停下脚步又回头看了一眼俩人,点评道:“年纪也最大。” 夏侯仁和陶乌:…… 俩人瞬间领悟,陶乌若有所思,问:“里正,常有学生来跟您学习吗?” “那可不,多着呢,尤其是太学里的学生,每月都有人过来。” 夏侯仁:“里正,我们不是学生,我们是官。” “官我也见过不少,那司农寺的官,还有工部的,就常来我们乡下,”里正并不怂,点评道:“我最喜欢的三个官,大将军、傅尚书,还有沈郎中。” 夏侯仁:“沈如辉?” “对,就沈郎中,可惜他许久没来了。” 夏侯仁道:“他去治黄河了,才回京不久。” 里正就叹息一声,“唉,黄河要发大水了是不,你说哪条大河春天会发大水?大家种地都要水呢,按说不该发水才是。” 陶乌精神一振,问道:“里正也觉得今年不会有大雨吗?” “那不一定,”里正道:“我是巴蜀人,才到洛阳三年,我就觉得冬天雪少了,我问过几个当地的老人,都说今年春夏会多雨,要我们多种点豆子,少种些稻子和麦子。” 夏侯仁和陶乌对视一眼,问道:“朝廷也如此建议,村民们不遵从吗?” 里正:“这高粱哪有大米和麦面好吃?粟的产量太低了,老人们都说有雨,但他们说的也不都是正确的,所以听的人不多。” “而且种麦子和水稻也需要水啊,春天下雨是好事,”里正叹息道:“秋冬那会儿,我就劝大家少种些麦子,你看,这大片大片的麦子还是种下去了。” 夏侯仁:“所以大家都没少种?” “有不听话的人,自也有听话的人,还是有不少人家少种了小麦,今天我们就是劝那些不太听话的人家,”里正道:“冬小麦已经种下去了,我觉得种下去也挺好,反正朝廷给的地要养,够种的,只要接下来少种稻子,多种高粱和粟就行。” 但他们并不打算听里正的。 “那高粱卖不出价,也不好吃,这几日城中的麦子和稻子都涨价了,我看这天好得很,我到地里看了,小麦已经返青,长得好得很呢。” “就是的,我打听过了,那些个豪门贵族也都种小麦和水稻呢,您不让我们种,回头这钱全让他们赚去了。” “这是赚钱的事吗?”里正跺脚,“这是救命的事,大将军说了,将有天灾,这水稻种下去,回头全叫水给冲了。” 夏侯仁和陶乌也劝,“城里粮价飞涨,就是因为将要有天灾,让你们种高粱和粟,也是为了防灾,高粱和粟皆抗涝,或许能在水灾中生存。” 村民们从善如流,“行,听你们的,我们会种高粱的。” 夏侯仁和陶乌放下心来,以为任务完成了,但里正没动弹,脸上还是很不高兴,“你们种几亩?” “各种两亩,也够吃了。” “够吃个屁,”里正问道:“你光吃不纳,要是那小麦和稻子都不得收,你拿什么缴赋税?” “那小麦不会不得收的,我都去地里看过了,长得可好了,再过两月就能收了。”村民说着火气都要冒出来了,指着湛蓝的天空问道:“您看这像是有雨的样子吗?我们都犁地,开始蓄水犁田育稻苗了。” “洛阳不像巴蜀,少有雨水,我们来这三年,春天能下几场雨?”村民道:“就算它加一倍的下,那我们也不怕,正好了,免得灌水插秧了。” “有洛阳的老人看过天了,今年就是多雨。” “前年那么大的旱灾和蝗灾,他们怎么没看出来?”村民质问,“当时问起来还说会风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