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这么说,到头来还是怨朕了。”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梁九功狗腿道:“奴才可没有说公主的脾气不好,如果公主和佟主子来算账,奴才可不认。” “你这个奴才……”康熙失笑叹息,想起佟安宁,嘴角笑意变浅,“梁九功,摆驾畅春园。” “奴才遵命!”梁九功早就吩咐人准备了。 …… 畅春园中蝉鸣震天,让人心烦意燥,因为皇贵妃病重,外加天气燥热,大家大多在室内。 云崖馆是佟安宁的居所,位于畅春园中路。 自从皇贵妃生病后,云崖馆就变得异常安静,时间仿佛都停滞了,来往的宫人也都小心翼翼,轻手轻脚,担心惊扰到皇贵妃。 此时,茉雅奇在正厅询问太医,“那太医,从我额娘幼年时,就是您负责她的病,我拿您当半个亲人,请您给我一个准话,额娘这次风险有多大。” 今年七十岁的那太医鬓发已经花白,背有些驼,布满皱纹的沧桑脸上刻满无奈,“公主,皇贵妃自小身子弱,从小到现在,经过多番折腾和磨难,她本身就比普通妇人底子要差,此次恐怕不好。” 说实话,以皇贵妃病弱的身子能活到现在,已经是邀天之幸,也许皇贵妃的运气到现在已经用完了。 茉雅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 从她小时候,额娘病了好多次,每次看着都好大的阵仗,但是每次都挺过来了。 为什么这次不行。 一旁的富察氏有些不忍,上前扶着她,心疼道:“茉雅奇,咱们别慌,额娘一定能挺过这一遭。” “是啊!一定能。”茉雅奇勉强扯了扯嘴角,向那太医道谢,然后去卧室看佟安宁了。 富察氏望着那太医,“老太医,只要能治好娘娘,您需要什么只管说。” “微臣照顾皇贵妃半辈子,比谁都希望她能好,只是……唉!”那太医的背看着似乎更加弯了。 富察氏抿了抿唇,向那太医道谢。 …… 进入内室,一阵夹杂着苦味的淡香萦绕鼻端,茉雅奇知道这是佟安宁用的熏香,是已逝昭贵妃给额娘配的香,有几十种香料混合而成,香儿不妖,沁人心扉,只不过额娘常年喝药,这香味中也就多了苦味。 佟安宁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眉心微蹙。 珍珠在一旁轻轻给她扇着风,看到茉雅奇进来,连忙起身。 “额娘怎么样?”茉雅奇示意对方坐下。 珍珠小声道:“主子刚才喝了药就困了,那太医这两天的药很管用,主子已经能看清东西了,就是身子太沉,经常犯困。那太医和曾太医说,让主子睡就好。” 茉雅奇点点头。 让人在床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两手撑着下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看了多久,茉雅奇轻声道:“额娘,你要快点醒来,娜仁和乌尼还小,我可不会当额娘,您给娜仁留的小旗头她还没有戴上,郭罗玛嬷说娜仁像您小时候,等她再过两年,你就能再次看到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珍珠听着茉雅奇的低喃声,鼻端发酸,连忙扭头,余光瞥到一个身影,连忙擦了擦眼泪,走到外间,“阿哥。” “珍姑姑。”胤祚拱了拱手,“额娘现下如何?” “主子好多了,眼睛能看清人了,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