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脑海中的画面全部实现了,她的确感到一阵轻松,像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下,她不用再日夜牵挂,可她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心中的空缺也并没有被填满,依旧一片荒芜,因为这些迟来的道歉,并不能抚平她的伤疤,她已经无所谓了。 董幼兰不是她的谁,于她而言,不过一个陌生人罢了,陌生人最多伤害她的身体,永远无法伤害到她的精神,她的内心,所以哪怕当初,但凡他愿意相信她,相信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女儿,他只需要说一声爸爸相信你,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这样父女两败俱伤的局面。 严新月舔了舔唇,将微微发抖的手指蜷缩起来,若说丝毫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这是从小将她抚养长大的爸爸,她对父母的爱有多深,对他们的期望有多高,所以,她受到的伤害就有多大。 董幼兰在她出门时,守在门外等着她,问她:“能聊聊吗?” 严新月跟着董幼兰去了书房,又殷勤地给严新月倒了一杯茶,严新月坐了下来,冷眼看着她,想看看她要玩什么把戏。 “有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这几年几乎成了我的心病。” 严新月笑了一下,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了,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当年,我一时之间鬼迷心窍……”她顿了顿,才道:“犯下了错。” “一时鬼迷心窍?”严新月听到她的话,出声道,“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光明正大的道歉吗?” 董幼兰脸上似有愧色,还有被直言不讳的窘迫,“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固执……”她想到严新月离家的原因,马上缄了口,看了看严新月的脸色,接着道,“这几年你爸爸时常念叨你,我知道,他有多后悔。” 但她很快又换了脸色,强颜欢笑道:“你的房间还在那里,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过,你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没有人动过,我之前想过要不要把那个房间收拾一下,你爸爸说不用,说以后都不用我打扫,他自己会解决,我知道他是有一些怨我的,后来房子就一直是他和晖阳在打扫。”她叹了口气。 “和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只是知道你爸爸这些年,心里也不好受,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你爸爸只有你一个孩子,我也只有晖阳一个孩子,我和他没有领证,不过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大概我们今后也会这么过一辈子,我不奢望你是否能够原谅我,只是你爸爸始终是你爸爸。” “你以为你告诉我这些我就要感恩戴德吗?你这高高在上的语气和谁学的啊?”严新月控制不住地冷笑,她逼近董幼兰,“你最爱的是你的儿子程晖阳对吧,你以为我为什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