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一直都能看见,只是因为眼底淤血太严重,刚被救出来的时候眼睛时好时坏,就现在,偶尔有淤血滑过,阻碍视神经时她会短暂失明。 但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能看见的,而且她最早的记忆可以追溯到苏琳琅一把掀开冰箱盖板,顺势削掉一把从窗外伸进来的ak的时候。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他一手军刀一手ak,在公鸡遍地,母鸡咯咯叫的匪窝里,枪和刀同指,吓的一帮匪徒跌瘸带拐,往屋子里躲的样子。 那时她睁着眼睛,就像此刻一样,在看他的背影。 一开始她不敢说自己能看到。 苏琳琅刚下车,就看到个熟人。 正是当初在他婚礼上说那句,贺氏的门风也不过如此的顾公公。 他家小儿子跟贺朴铸同校,同级,但不同班。 最近孙琳达母女是报社的衣食父母,天天有新闻登版,这位顾公公曾经跟他交好,也很丢面子,他远看着一个男人旗袍款款,身姿非常,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等看清那位旗袍美人是贺家长嫂,以包遮面,飞速的溜了。 苏琳琅按贺朴铸说的上教学楼,但刚到楼梯口,一把被人抓住:“取消?” 见是贺朴铸,他问:“取消什么!” 贺朴铸乍一看,先来一句:“阿嫂你好好看啊?” 他穿的是件月蓝色,纯色的旗袍,来学校嘛,这个颜色有书香气质。 当然,衩开的特别高。 两条修长而笔直的美腿在精美华贵的面料下若隐若现。 贺朴铸一看,脸都红了,也更着急了,手舞足蹈:“阿嫂不可以上讲台的,也不可以叉腿的,神龙摆尾要取消?” 是呢。她说过,要让他上讲台展示穿着旗袍神龙摆尾。 苏琳琅当然不可能站到讲台上去耍花招。 他紧攥她的头发,连头皮一起,将她整个人扯离地面。 她的嘴巴不由自主张开要呼救命,但相机镜头咚的一声,已经卡她嘴上了。 然后,穿着最温婉的旗袍,刚才还乖乖甜甜,哭起来有窝牛的大姐姐猛起膝,再猛压头皮,又灵巧的分她双腿,重重将她整个人啪叽一声,压地。 只听咔嚓一声,gonda一个大叉劈了出去,已经成个笔直的一字马了。 一个连芭蕾首席见了都要喊漂亮的,绝世标准的,贴地一字马。 她的骨头肯定已经断了,因为剧痛,痛到她晕眩,她的腿当然收不回来,因为没知觉了,她也叫不出声,因为相机的镜头卡她嘴巴里。 阿嫂再勾手:“下一个呢,还有谁想拍呀!” 贺朴铸生来没这么兴奋过,她勾手:“来啊,还有谁想拍的,不要错过机会?” 全程不过五分钟,就当上了个厕所,苏琳琅就回去开家长会了。 角落里一群痛到妈都不认识的富家子边哭,边相互拔着卡在嘴里的相机。 最苦的要数季霆峰了,她的镜头是蔡司的,太大了,往外拔的时候,大牙都崩掉了两颗,变成个豁豁牙了。 …… 季家来的是季霆轩的母亲,名字叫张美玲,四十多岁,生的很是端庄温柔,家长会一结束就主动过来,哭着说:“苏小姐是贺氏的董事局代理主席,很忙的吧,竟然还有时间来帮四少开家长会!” 贺朴廷只是总裁,而公公刘宕的主席一职是苏琳琅在代理。 一个大陆姑娘手握首富家,很不可思议的。 苏琳琅哭:“还好吧,我习惯了。” 张美玲说:“要懂得劳逸结合呀,改天咱们约一约,一起喝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