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锦天争辩一场,以至于大吵。 后来事发,她恨不得钻进地逢里去。从此在苏锦天面前就说不起话了。 简直可恨! 巡城司里上当的锦衣卫不知凡几,有两位大叔还争风吃醋暗中爱慕翠妈妈,得知真相个个怀恨在心,动手的可不只她一人。 “我当初手下留情,他必定要感恩在心。”风吹雪卷,她慎重向同为奸细的柳如海讨教,“你觉得呢?” 说笑吗?斩草除根才是锦衣卫的规矩。巡城司虽不掌管诏狱这类酷虐之地,却日夜巡查京城,行走在生死之间。锦衣卫高手都在巡城司。柳如海诧异看她一眼,她居然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他沉思着,果然杨翠屏是她头一号宠爱男宠,不是空穴来风。 她瞥眼看看巷里自家家门,暗暗一叹。 多亏她早有准备,让爹娘这几天留在侯府里住,并不回家。 翠妈妈她——不,杨庄主一定想弄死她全家。 她心事重重,后悔当时侯爷一心对付蓝玉,杨翠屏的族亲又是宫里讨厌的老 太监,她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手下留情。又觉得自己退职后,没有带着爹娘离开侯府是有先见之明。 多亏她一时犹豫,没急于在周家新宅子边买屋子,还是躲进侯府更方便。毕 竟杨翠屏特别小心眼。一定会来她家。他长得不错,怎么心眼这样小? 柳如海同样心事重重,李世善二十两银子买的假消息,居然还有三分真。 他一时间,便忘记了药箱里有他做的药油膏儿,本是想送给她抹手指的。 二人都在出神,他与她一起从角门而入,进了侯府。 琼花踏碎,腊梅横枝,二人各怀心事,她侧目见得他走在身边,也不意外。 宋成明这一日下朝回来,正换了衣裳和暖鞋,摘了冠,闲在外书房。 连二管事替她求了侯爷,想请近来有名的女脉大夫柳先生再为她诊一诊。 “小晚说的?” “是,侯爷。” 宋成明含笑点头。 近来,他越来越怀疑曹夕晚未必是个废人。 “六老爷又去军营里了?也罢,让柳先生且不急着见六老爷,到外书房来。” “是,侯爷。”连城便知道,这一番就是为曹夕晚诊脉,免得侯爷疑心。毕竟这阵子苏锦天在接手她的巡城司。叫侯爷多心并不好。 梅林里玉梅盛放,积雪雕玉。 柳如海先进去,临别还含笑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揣测她的心思。 她当不知道。 她在廊外听得连二管事一声唤:“曹娘子,侯爷唤你。” “是。” 她进得外书房,入目青鼎焚香,青鼎下铺设的哈密大红金钱毡,她绕过毡子。走到内室门前施礼:“侯爷。” “也应该和柳公子见个礼儿。”侯爷端详着她,见得她神色安详,没有什么怨恨之色,宋成明便也欣然笑着,“小晚,这位是你的旧识,可还记得。那时你才这么高,七岁。”宋成明比划着。 她瞅了柳如海一眼:“记得。” 侯爷叹笑:“我一见小柳公子,隐约想起你们是旧识。”说罢,起身,“小晚身子也不好,你替她看看。” 曹夕晚和连二管事暗暗换了个眼色,侯爷答应得如此痛快,除了衙门里的事,自然还有原因。 除了二老爷,六老爷,连她都被侯爷拉出来做障眼法。 府里真正生病的人,已经呼之欲出。 她看看东梢间的小炕,那是她以往守夜时睡的地方。 东梢门窗外,依旧梅影虬龙,那是府里最高一株梅树儿, 只要跃到树梢,幽鸿影转,她便能立于侯府正堂之上的兽脊飞檐。 月光下,她的飞鱼纹迎风而舞,她手指向上轻触,仿佛能探到天边的浅金圆月。她的眼光俯视,能看到侯府各房院落。 可惜这一回,因她没把老姨奶奶的老病儿当回事,所以也没有注意小公子生病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