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整张脸狰狞如恶鬼的刘珩吼了一声,可惜他的脸藏在兜鍪之中,敌人看不见。 能看见的只是他渐渐泛红的双眼。 嗜血、残忍、凶狠犹如野兽。 如果蒙虓的骑兵是一道雷霆,那么刘珩与龚飞稚的步甲就是滚滚烈焰。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 两军交汇,邓艾军的长矛疯狂向前攒刺。 两百余披着冷锻甲与铁甲的人形凶兽簇拥着刘珩向前。 在刀山矛海中向前。 外层的铁甲很快被长矛刺成破烂,甲片如鱼鳞一般被剥离。 但内层的冷锻甲挡住了绝大部分刺击。 让他们在刀山矛海中能暂时支撑,并且还击。 刘珩一马当先,一杆狼牙棒,大开大阖,轮转如飞,“咄!” 每一声呼喝,就有两三名敌军被砸飞。 血肉和筋骨发出爆裂般的脆响。 这种声音反而更加刺激了刘珩的凶性。 有些人就是为杀戮而生。 而这本来就是一个遍地杀戮的时代! 没有怜悯,没有犹豫,永不知疲倦,刘珩奋力宣泄着心中被压抑的欲望。 身后十几名斧手,也奋力劈砍。 仿佛是樵夫在砍伐树木。 长矛与士卒成片的倒下。 缺口一旦被打开,刀甲洪流便喷涌而出。 “杀!”刘珩红着眼盯着两百步外邓艾的两杆牙纛。 龚飞稚见势不妙,大吼一声:“将军军令,摧毁敌攻城器械!违令者,斩!” 一个“斩”字,让刘珩顿时清醒过来。 而军令早已深入骨髓。 刘珩对着牙纛舔了舔嘴唇,唇边鲜血也被带入嘴中,吐出一口血红吐沫。 战阵之外,一处土丘上,几千羌氐骑兵簇拥中间几骑。 “西平士卒竟如此勇悍!”羌人首领姚柯回惊诧不已。 另一氐人首领李慕脸色也在随着惨烈的厮杀而颤抖,“这杨峥何许人也?” 姚柯回挽住马缰绳,“听闻早年是武卫营百人将,曹爽部曲,向有勇力,从骆谷之中突围而出,辗转至陇西,四五年间,纵横陇右。” “曹爽部将?难怪不容于邓刺史,如此恶战,近十年少有,不知麾下儿郎有几人生还。”李慕一脸担忧。 姚柯回一脸阴郁的沉默起来。 这沉默没有维持三个呼吸,一传令兵策马而来,高呼声由远及近,“邓将军令:羌骑、氐骑速速冲击敌步阵!” “什么?”李慕大惊。 但传令兵只是冷冷掷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去。 “这不是让你我儿郎前去送死?”李慕一脸怨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