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越来越多的人涌来,热情似火。 连白发苍苍的老者都提着叉子前来助阵。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过街上的血溪,沾上一个个血脚印,却浑然不觉。 即便有人记起,也没当回事。 “把某的令旗升起来!”马隆感觉这辈子就没这么畅快过。 当年新城三千疲军就能挡诸葛恪二十万大军,现在手上接近万人,没道理守不住这座雄城。 渐渐的,魏军发现不对,城墙的秦人看他们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块块熟肉。 连续攻打数日,太原城竟然还有这么高昂的士气,不禁让他们绝望起来。 唐彬领着一千甲士提着血淋淋的屠刀,在护城河边督战,没有一人敢退。 魏军攻城变得缓慢了许多,很多就踩在长梯上,不上也不下…… 唐彬在后面看的气极,“这帮懦夫!” 但再气也没有办法。 州郡兵的战力也就是如此。 连洛阳支援来的中军都畏畏缩缩。 大破秦军大将的确战功彪炳,但杜河血战不退,给每个魏军心中都蒙上了阴影。 粮尽水绝,两千秦军视死如归。 逃走的不到两百人,其他人全都血战而死…… 如果秦国都是这样的士卒,关东何以抵挡? 自韩遂、董卓起,西凉铁骑就给关东留下了深刻印象。 “马?”刘弘看着城头竖着的大旗,“贼军之中什么时候有姓马的大将?” 唐彬思索一番,“有一个马循,还有一个,马隆!” “应该就是马隆了!”刘弘目光复杂起来。 新城之战已经过去七年,很多人已经淡忘了马隆曾经的辉煌。 不过唐彬记忆犹新,唐彬的父亲唐台,曾任泰山太守,唐彬自幼长于泰山郡,那一年正是马隆声名鹊起威震东南的时候,“我军已经大破周煜,斩甲首两千,破贼四万,足以恢复中原人心,若在太原城下受挫,反不为美,不如退军,扼守阴地关。” 即便现在想打,也打不下去了。 魏军吃掉杜河的两千甲士,付出重大伤亡。 士卒连日攻城,早已疲惫。 以两三万人就想攻破此城根本不可能,如同四万秦军无法攻破上党一样。 守城占有巨大优势。 “不可!晋阳雄险,正该一鼓作气拿下,否则他日秦军稳定军心,太原非中原所有!”一名年轻骑兵缓缓策马而来,正听到二人谈话。 唐彬回首,只见此人姿态潇洒、仪表非凡,长须飘然,身高八尺有余,正是匈奴新上任的左部帅刘渊。 虽是匈奴人,言谈举止却跟汉人一般无二。 他父刘豹在临晋死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