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那首诗提到了鲈鱼。 待陈圆圆将夹碗里的鲈鱼吃完了,他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范文正公也曾赞誉过鲈鱼的美味吗?不怕姑娘笑话,我还真想不起来范文正公那首诗提起过鲈鱼,要不,你念给我听听?” 呃,赞誉? 算不上吧。 陈圆圆颇为尴尬道:“贱妾以为,范文正公的主要意思应该是描绘渔人打渔的辛苦,这首诗名曰《江上渔者》,其诗句是这样的,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 这意思的确是可怜打渔人的,看样子,这位美人也不是光想着风花雪月。 不错,不错。 朱器圾又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随即举杯道:“姑娘果然高才,来,我敬你一杯,先说好啊,我就这一壶酒的量,这酒过三巡之后,你我就随意喝啊,可不敢再敬来敬去了,再敬来敬去我就要倒了。” 这位公子虽然文采略差,性情却不是一般的好,着实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陈圆圆闻言,连忙给自己满上,随即举杯道:“多谢公子盛情,贱妾先干为敬。” 说完,她又是滋溜一口便把杯中酒干了,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呃,盛情? 这美人说的是盛情款待还是男女之情啊? 她怕是误会了吧? 朱器圾把杯中酒一干,又皱眉沉思了一阵,这才试探道:“听闻姑娘和冒襄冒公子两情相悦,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知是不是真的。” 冒襄? 唉,冒公子。 他要是真在乎我,又怎会让我苦等数月,以致落入强人之手,苦不堪言。 陈圆圆闻言,不由满脸凄苦道:“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贱妾这种身份,在这乱世之中就如那风中飘絮一样,身不由己,只能任凭风吹雨打,哪里还敢奢望冒公子的真情啊。” 说完,她又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呲溜一口,喝了下去。 呃,貌似提起了人家的伤心事啊。 朱器圾见状,连忙拿起筷子招呼道:“姑娘,别光喝酒啊,你这么喝容易伤身,来,赶紧吃点菜。” 唉,我这身心早已伤透了,只希望,公子你不要再伤我了。 陈圆圆闻言,连忙拿起筷子,夹了块笋干,假装细细品味了一番,这才强颜欢笑道:“让公子见笑了,贱妾这种身份,是真不敢奢望什么冒公子的真情,什么谈婚论嫁,也只是为了寻一个栖身之所而已。贱妾也没有太多的追求,只希望能找个好人,平平淡淡过一生,做妾也好,为奴为婢也罢,只要不再如那风中飘絮一般,身不由己,飘来飘去就好。这是贱妾的真心话,还望公子不要嫌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