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吏员不一样,他们掌控着整个长平的运作,也是密切和本地牧民乃至于兀良哈残兵接触的人,他们才是长平布政司的基础。 阿如温查斯啊了一声,“我一个人?” 我又没分身术。 怎么可能盯得住这么多人。 黄昏起身,“唐赛儿呢?” 阿如温查斯眼光温柔了起来,这些天她和唐赛儿比较亲近——两个黄花闺女比较有共同语言,不像那个权氏,眼里只有大官人。 笑道:“我教她捉野物,现在应该在外面下套去了。” 黄昏大手一挥,“让她也去。” 阿如温查斯犹豫了一下,“你身边不要人保护了?” 黄昏呵呵一乐,“暂时不用。” 大家还没撕破脸皮,这个时候的争斗主要在官场上,况且李友边等人还不确定自己的立场,不会在这个时候下黑手。 …… …… 丝竹声声觥筹交错。 恰如《爱莲说》中所言,此处往来无白丁,无案牍之劳形——其实也有的,从案牍上劳累过后的李友边想着先前的欢乐,觉得王魁从关内带来那个家姬真不错,笑了一声,回味悠长。 果然,女人还是别人家的有意思。 穿好衣衫出来。 赵彦杰和王魁也刚忙完,精神抖擞而萎靡的喝着酒。 李友边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坐下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叹道:“还是关内的美酒更温柔,不辣喉,看来开春之后,要派人回关内取点酒来。” 王魁哈哈一笑,“哪有那么复杂,早些调回关内才是王道,你该不会想学那范酸儒,在这片鸟不拉屎的草原上奉献一生罢。” 李友边嗤之以鼻,“我没他那么伟大,呕心沥血给谁看?死了之后,你看这地方有谁记得他,就是本地牧民,也根本不知道我大明有这么一个读书人,为了他们而死,关内百姓更是无法理解他,在关内不这么辛苦,怎的到了关外卖命?” 赵彦杰缓缓地道:“这么说我不敢苟同,虽然我等做不到范文端那般,但他这样的读书人,至少也该获得尊敬的。” 谥号文端,称为范文端,这很尊重。 王魁收敛笑意,叹道:“是啊,曾几何时,我也想做范文端这样的人。” 可惜。 长大了,在仕途摸爬滚打久了,也就被染黑了,忘记了当初的那个诗香少年。 李友边哈哈一笑,“有用?” 死都死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再说,我等当官,不就是为了享受这人间富贵,高人一等的在世间走一遭吗?” 赵彦杰和王魁不言语,有些事你是说不通别人的。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