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嘿嘿一笑,端起酒碗与萧诚碰了一下,送到唇边,喝了一口,酒液先在嘴里打了一个转,这才咕嘟一声吞了下去,一边品着那落入腹中的火热,一边道:“二郎心中早有腹稿,何须特意提酒来问我?” “当局者迷,总是有些东西看不清的。”萧诚微笑着道:“总不及夫子坐在这坛子岭上冷眼旁观看得清晰。再者我那兄长,却也是一个须要人推着走的。” 张元点了点头:“二郎的酒,当真不是能白喝的呀。” 萧诚哈哈一笑。“想要请夫子剖析一番,与萧某所想印证印证。所些事情,却是不好与他人商量的。” 张元盯着萧诚看了半天,才摇头道:“莫非老夫脑后生有反骨?所以与萧二郎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萧某可从来没有想过谋反二个字!”萧诚连连摆手:“夫子莫要冤枉我。萧某所做所为,只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张元笑道:“萧二郎为何要自保呢?” 萧诚脸色微寒道:“命是我自己的,这花花世界我还没有看够呢,凭什么别人一句话,我就得把脑袋奉上?总得做些事情,让自己活得心满意足才是。” 张元点了点头:“看来咱们果然还是一种人啊,来来来,二郎,我们却满饮一碗。” 萧诚不再说话,只是端起碗来,重重地与张元一碰,一张嘴喝了一个涓滴不剩,一张脸顿时便飞起了片片红晕。 “马兴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也是一个有决断的人,一个有担当的人。”张元放下酒碗,道:“从宥州、龙州传过来的消息看,他在第一时间得知了你大哥出兵的消息之后,便下令绥德军,保安军向这两地运动,摆出了进攻的架式,不管他们能不能真正进攻,但对于这两地而言都是威胁,他们便不可能去援助盐州。当然,只怕他也没有想到,你大哥会如此迅速地攻下盐州城。” 萧诚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如果不是眼下汴梁城中局势的话,在马兴这样的人手下当一名将领,也是一件极不错的事情。不过这样的人,眼里也是揉不得沙子的,这一次广锐军斩而不奏,已经是触及到了他的逆鳞,接下来,打压肯定是要必然而至的。” 说到这里,萧诚叹了一口气:“他让绥德军,保安军出动压制宥州龙州,反而是坏了我的大事。” 张元吃了一惊:“你准备连这两地也吞下去的吗?你胃口太大了吧,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萧诚瞪着眼睛看着对方:“天寒地冻,交通不畅,信息不通。两地距离盐州城不同,道路条件也不同。我原本是计划着拿下盐州城之后,然后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