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高涨,而是急需一个出口,掩盖他的恐慌,驱赶恐惧的想法。 翌日是休息日。 所以颜烟疯狂宣泄,耗干力气,想就此昏过去,最好失去意识,停止思绪。 但他是个正常的成年人。 更不会像夸张的描述里那样昏过去。 快意过后,他只会腰酸背痛,四肢遭罪,嘴唇破皮,且彻底失眠,再无法入睡。 身体很累,大脑疲乏。 但睡不着。 他第一次尝到失眠的滋味。 耳畔呼吸声平稳,段司宇躺在他身旁,因为消耗体力,已然入睡。 颜烟侧头,望着起伏的胸膛,第一个想法不是“真好,对方睡得很安稳”。 而是“为什么段司宇能睡着,而我却在失眠”。 他为什么要这样想? 连段司宇能睡着这种小事,他都要嫉妒? 这想法一出,恐慌感又至,而这一次,程度更是严重。 像被无边海浪淹没,鼻尖,头顶,全部浸在水面下,四肢被水草缠住,动弹不得。 颜烟不自觉大喘气。 这动静似惊动段司宇。 但段司宇没清醒,只是翻个身,将他捞进怀里,朦胧梦呓,“精灵......兔子......” 语气里带笑意。 佛手柑的香气充盈。 颜烟低头,鼻尖贴在微凉皮肤上,渐渐平稳呼吸,思绪清晰。 慌不能解决问题。 他不能慌,他要冷静,一步步解决掉这个麻烦。 一整晚,颜烟在心里计划,他得去看医生,他从前查过资料,自恋型人格障碍可以治愈,只要及时干预。 然而,现实是个麻烦制造机,乐于滋生阻挠,攻击定好的计划。 医院和心理咨询室间,颜烟先选择医院,因为他认为他的问题很严重。 于是他请假挂号,早晨去了另一区的医院,希望能早日解决问题。 可医院病人太多,他先是排长队,等进了诊室,又像只无头苍蝇,接过医生甩来的量表。 他不明所以做完,交给实习医学生,在外等候结果。 不多时,医生叫他进门,直接说:“轻度焦虑,我给你开点安神的中成药,一日两次。” 颜烟一愣,“为什么不进行谈话疏导?根据量表就能得出结论?” 医生眉头一皱,“要谈话去挂心理科,下一个。” 实习学生叫号,下一个病人进门,擦过颜烟身旁。 病人太多,工作量太大,任务繁重,医生没法为他一个人耗费精力。 颜烟又重新挂号,等待到下午,终于被叫进诊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