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段司宇感到无奈,“赶紧睡。” 颜烟点头,调整呼吸,在脑海中想象几条摆动的弦。 不多时,呼吸声渐平稳。 颜烟睡着。 段司宇回房洗澡,换上睡衣,给随晏发了消息,又折回主卧,躺到颜烟身旁,如不讲理的流氓那般,手臂搭在对方腰间。 他可以先让步,但必须从别处找补回来。 段司宇想,他本就毫无羞耻心,以后更别说保持体面。 随便颜烟怎么说谎,从现在起,他懒得再装,也懒得兜圈周旋。 等他拿到心理诊疗室的记录,他倒要看看,颜烟因何焦虑,为何说谎,又还能再撒什么谎。 体力透支,精神疲乏。 这一觉,难得两人都睡到快天亮。 破晓的晨光透过窗帘。 颜烟一清醒,背脊蓦地紧绷,因为颈后呼吸正热,温软的唇触碰,随着呼吸,似有若无擦过发梢,皮肤...... 心口狂跳,无比慌张。 颜烟不自觉挣动,往前挪,刚逃出几厘,又被一把捞回去,落进香气充盈的怀抱。 “别跑。”耳畔声音低沉,刚醒不久的喑哑。 耳朵一下麻了。 颜烟侧头,缩着肩往旁边躲,抬起手臂,只差要捂耳朵。 段司宇速度更快,直接抓住他的手,压在枕边,“躲什么?” 唇贴得更近,将要触到耳尖,紧贴的暧昧。 片刻,颜烟垂头无言,不挣也不躲了,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颜烟很清楚,他越是慌张地躲,段司宇就越紧逼,反而放任会让对方感到无聊,就此作罢。 可他明显低估对方的厚颜。 他不挣,段司宇却得寸进尺。 指尖覆在他耳尖,轻戳细捻,摆弄片刻,嫌不够意思,便直接吻上去,重到似要留下痕迹。 耳尖麻而痛。 颜烟一颤,低声说:“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段司宇手臂搂紧,“我是流氓,随心所欲很正常。” 耍无赖,厚脸皮,为了吻他,还说自己是流氓。 颜烟闭上眼,只觉得悲哀,以及后悔。 他不该心软。 打从一开始,在机场碰见时,他就该甩开段司宇的手,而不是一步步往后退,让段司宇误以为,他们之间还有可能。 事实上,他们早完了。 就算他剔除掉嫉妒,也已于事无补。 他活不长了。 等熬过录制的这最后四天,他一定,不能再放任自流,得一刀斩断段司宇的念想...... 深呼吸几次,颜烟平淡提醒,“你该去录制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