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症,可颜烟的体重依然往下掉,消瘦。 这不可避免,毕竟切掉2/3的胃,做过大手术,再怎么精心,体重都不可能维持。 可颜烟本就瘦,而今再掉体重,即将落下55公斤,段司宇看得心惊,说什么都不让出院,一定要等体重回升。 拔了管,颜烟终于拿回身体的控制权,不需要段司宇帮忙,就能行走,吃饭,像正常人那般做任何事,除了动作稍慢,体力不支。 又是半月,谢向数次催促,暗示已经可以出院,段司宇才松口同意。 出院当日,离住处越近,颜烟心跳愈快。 赌约生效,意味着彻底复合,再不只隔着薄纸试探,容他装傻欺骗。 而这一回,他该怎么做? 如何与段司宇相处? 颜烟不知道。 出乎意料,他们到达时,合院里停了辆车,是宇亿梦造访,正在车中与人通话。 察觉动静,宇亿梦下车,递过来一捧向日葵,“恭喜新生。” 新生。 颜烟一怔,接下,“谢谢。” 三人进屋,颜烟找了个收纳盒,将向日葵放到窗边。 日光正盛。 向日葵长势饱满,晨光落在花瓣间,又添几分生机,蓬勃盎然。 颜烟望着花,不禁发愣。 生机就在眼前,旺盛生长,可他却感受不到,捉不住,仿佛与世界隔了层罩子,恍惚。 手术结束,他身体里的“雷”被顺利拆除,往后主要是养护与定期复查,比太多一经发现就是晚期的患者幸运得多。 他该高兴,欢呼。 但颜烟只觉得迷茫。 过去他为嫉妒而痛苦,但如今,嫉妒比起病痛,实在算不上什么;前几月他为诊断而痛苦,但如今,他已做完手术。 他仍兴致低迷。 因为困住他的不止是病,或是嫉妒,而是骨子里的要强自卑,与闲不下来的忙碌。 当一切趋于安宁,他不习惯,而又因为现状必须静养,所以迷茫恍惚。 颜烟深呼吸,伸手轻拨花瓣,心道自己又在矫情颓靡,枉顾段司宇拼命救他。 蓦然,肩膀被人轻拍,宇亿梦递来一杯温水。 颜烟接下,汲很小一口,“谢谢。” 段司宇正清洗新鲜食物,备餐。过程倒是简单,直接送进蒸箱蒸熟,再绞打成易咀嚼的形态,调味只一点盐即可。 如今颜烟尚在养护期,段司宇不敢外食,或让旁人来准备,生怕有闪失。 不超过几分钟的事,因为不熟练,时间拉长,段司宇久久无法离开厨房。 宇亿梦只能自给自足,倒两杯水,“段玉山没有去医院看你,因为我让人软禁他,让他安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