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小的时候,我父母为了生男孩,先把我姐姐送走,然后又把我送走,后来听说我妹妹也被送走了,终于让他们生到了一个男孩。我们姐妹三人,再也没见过面,我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幸好,收养我的人对我很好,供我上学,我才有了今天。” 安夏听完不知道说什么,她沉默半晌:“是啊,都不容易。” “远程交互学习最大的问题就是需要自觉。”路红说,“我那个时候,是憋着一股气,想让我的亲生父母后悔,想要学出个样子来,同时报了法语和西班牙语,很辛苦……要不是心里有那股气,我也撑不下来。 我儿子写作业的时候,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上厕所,一会儿削铅笔,一年级的二十道数学题能写两个小时…… 那些孩子在没有人督促,不知道会怎样。 语言需要环境,初学者一天不练,可能就失去语感了。” 对于这一点,安夏倒是想得很开:“我对结果不是很执着,佛渡有缘人,给她们机会,她们自己抓不住,那就是不中用呗。 她们又不是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读书不读书一个样。” 安夏又笑着说:“我们公司里项目赶工的时候,也有员工抱怨辛苦的,说还不如回老家种田。每次有这种贴子出来的时候,都有真的从农村里考出来的同事说他一看就是从来没种过田的,只怕韭菜跟麦苗都分不清。” 与安夏客气了几句,安夏把路红介绍给远程教育组,讨论制定翻译社的老师们怎么帮那些女孩子们。 老师们白天要做赚钱的营生,只能把时间定在晚上。 女孩子们要争分夺秒回家做饭洗碗,然后再杀出来学习。 结果,第一天就出问题了,女孩子们回来准备接受真人指导的时候,发现教室被人占了。 以前所谓的村活动中心,它也没电,全靠天光。主要是领导来的时候,多个地方吃饭,平时是个空屋子。 电,要钱! 现在不一样了,紫金科技承诺包了这个学校的电费。 电,免费! 吃完饭的女人们过来做针线活,男人们过来吹牛打牌下棋。 连邻村的都来了。 不要钱的电,就是用得爽。 家里的灯多是二十五瓦的昏黄灯光,学堂里用的是六十瓦,还好几盏!多亮堂! 孩子?什么孩子? 去去去…… 女孩子们不敢违抗父母,她们只能顶着嘈杂的聊天声打开远程学习系统,她们能忍,对面的老师们不能忍。 啥环境啊!啥玩意啊! 别说矫正了,根本听都听不清好吧! 老师们要女孩子把屋里的人都赶走,女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话。 “这样没法教啊。”老师们上报给路红,路红转达给安夏。 安夏皱起眉毛:“什么?敢用我的电,还不给我创造效益!大胆!” 安夏一个电话打到两个村子的村委会,对他们说:“如果我再发现有人用我的电,我就停了你们两个村子的培训,去的地方办。中国这么大,三条腿的找不到,想要工作的人可多的是!” 过了五分钟,翻译社的老师们就看见几个男人冲进教室,一通大吼,男人收拾起牌摊棋摊麻将摊,女人们收起针线活,快速四散离开。 只有一个女人央求道:“我家灯泡坏了,这几天钱短得很,实在看不见,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坐坐?我保证不说话,不打搅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