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延恍惚,自言自语,“哦,好像是……我现在在克罗夫特,是个穷光蛋。” 他拢住被子,盖住脸,“不吃。” 方修新笑了笑,“怕我害你?放心,简单来说,就是修复效果比较好的药液。” 他没有撒谎,事实上,实际效果远远不止所谓的“比较好”,拿来治过敏甚至有点暴殄天物。 蓝延因为生病,总能听见白噪音,嗡鸣作响,但他知道这更像疼痛滋生的幻觉,并非实际存在的声音。 “秘密使人永葆魅力。”他隔着一层被子,嗓音愈发沙哑,莫名显得可怜,“但你看起来像个大麻烦。” 方修新愣了愣,回味过对方的意思。 他轻笑一声,绕到对方侧卧的方向,手搭在棉被,很轻地往下扯—— 通畅无阻,掀开了一个口子。 蓝延只觉一阵凉风扫面,忍不住蹙眉。 方修新像在找补,沉声说:“睡觉闷住脸不好。” “哦。”蓝延应了一声,长睫挨住眼睑,微微抖动。 方修新说:“放心,不是来自什么隐私渠道或者违禁品,不让你有朝一日在克罗夫特出事。” 蓝延不大信,心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其他且不论,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哄自己? 对方似乎从不掩饰“异常”,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绝对的自信。 “嗯嗯,我知道。”蓝延给的回答很敷衍。 方修新叹气,“平时也不见你这么有警惕心,撩拨我时不是玩得很欢吗?” 蓝延拉长声音,“我头晕……” 方修新按住他的太阳穴,慢慢揉,“真不吃?” “不吃。” 方修新沉默片刻,“那也不当枕头了?” 蓝延慢吞吞地说:“这个不行。” 方修新微微低头,压低声音,像哄着他:“吃点药,然后就给你枕着睡觉?” “我不吃你不给我枕?”蓝延哑声问。 方修新顿了顿,“给。” 蓝延笑了。 “那我干嘛吃?我生病的样子太难看,碍你眼了?” 方修新:“不碍眼,但你不是觉得痛吗?” “哎,你不说还没感觉,一说就难受了。”蓝延说话像在胡搅蛮缠,但方修新注意到,他额角再次冒出冷汗。 方修新皱眉,“哪里痛?” 他把医疗组留下的治疗仪拿起,但想到什么又放下,从自己的储物舱拿出一颗金属正方形。 蓝延额头像放着什么,物体冰冰凉凉,却有一股暖流从神经末梢游走,四肢百骸的冷意被驱散,疼痛感逐渐减轻。 他说话也有劲了,“你给我脑袋放了什么东西?”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