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知道他的意思,接着说:“他没说,我自己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陆延问。 “我看到他桌上有一本书,一本童话书,书里有一页夹着一张巧克力包装。”齐阳深吸一口气,“一张几年前旧版的军用巧克力能量棒包装。于是我直接问了他,是不是六年的男孩。” 齐阳顿了顿,回忆着齐月的答案:“他说:‘知道了,又能怎样呢?’。我……现在想起来,似乎真的不能怎么样。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人都走了,我还能怎么办?”齐阳的眼神愣愣的,但还是干燥地没有一滴泪,“我还是没有答案,对于他为什么要来,又为什么要走,他身上除了自己都身份到底还背负着怎样的秘密,现在看来,再也没办法知道了。” “其实,我好像也没这么想知道了。”齐阳突然说,“我好像对背后莫名其妙的线索和阴谋,都没有这种执着了。现在想起来,长久以来,我似乎也只对齐月本身执着了。 “但人生似乎总是这么奇妙,越是执着的东西,越是抓不住。 “我也没有恨他的意思,可能也就是有些埋怨……至少关于他的事,我总该有权利知道的。 “我是不是太自负了?”齐阳抬头,眼睛亮亮的,带着疑问,“其实齐月并没有想象中这么对我……”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两人食不知味地吃完手上剩下的东西,把剩余的两个泡芙都留在了齐阳的桌面上。 齐阳在他们走后又在桌前呆呆地坐了会儿,他似乎什么都在想,又似乎什么都不再想。心里的苦终于在无人之处慢慢满了出来,从心口到身体的每一个细枝末节,蔓延出一种空虚的可悲感。他痛苦地强迫自己吃完了剩下的两个泡芙,可能是甜的,也可能是苦的,或许可能是没有味道的空气,但他就这么机械地吃着,只有甜蜜的奶油一瞬间充盈他的口腔时,他才能知觉似乎自己也没有那么苦。 第96章 我不搞师生恋的 这两天齐阳总活在或长或短的发呆中。上课的时候他看见倒映在墙上的光带着枯枝的影子,浮动出水一样的波纹,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折射,却叫他发起呆来。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呆呆看了一会儿,想到浮光掠影这样的词,便又转回头重新看黑板上的字了。范子墨这两天到哪儿都跟着他,总想办法说些什么逗他开心,有时候他也知道齐阳并没有在听那些胡编乱造的瞎话,但他发呆的时间久了,范子墨就总觉得害怕。他知道齐阳其实并没有这么脆弱,却还是免不了小心翼翼地相处。 这段时间的陆延也时不时发些消息给齐阳,说的事情都很小,看起来也都没什么特意联络的必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