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也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等范子墨拿钥匙开门。范子墨开门开到一般,突然意识到周悦应该只是送自己回宿舍的才对,便停下了开门的手,转身对周悦说:“我到宿舍了。” 周悦手上还提着范子墨的洗漱篮:“我知道啊。” 范子墨见他一脸无所畏惧的神态,不由感叹自己之前怎么没法现这人能这么厚脸皮。他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到宿舍了!” 周悦依旧露出老狐狸看鸡的表情,笑着说:“我说,我知道啊。” 范子墨心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要回去睡觉,你……你想干嘛?” 其实一开始周悦也没想干嘛,他不过是逗着范子墨玩,能跟他待久一点,就待久一点,但范子墨这一句结结巴巴要说不说的话倒让周悦的眼神一下子深了不少,他凑上前,将范子墨困在自己的身体和门板间,低头盯着他的眼睛:“你说我想干嘛。” 从这个角度,周悦可以清晰地看到范子墨的瞳孔震颤的样子,他似乎有些害怕,不过任谁被一个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困在他的臂膀间估计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范子墨的脸上还是带着那一抹羞红的神采,这抹红色又让周悦感觉到他的震颤也不完全是因为害怕。还问自己想干嘛,周悦心道,我倒是想知道你想我干嘛。 可他还不想就这样吓到范子墨,这不是他的本意,他的本意真的只是送范子墨回宿舍罢了。他知道这两天范子墨的精神和身体状态都不太好,万一支撑不住晕倒在大冷天的半路上可不是开玩笑的。当然,能牵到他的手已经算是意外收获,周悦对范子墨并不急在一时,他想要对自己和范子墨的感情从长计议,自然不会在此时此刻故意冒犯他。 周悦闻到他头发上洗发水的香气,忍不住凑到他的发间深吸一口气,范子墨的身体陡然僵硬起来,有种被野兽闻到气味的恐慌感。可周悦只是嗅了嗅,便再次向下,贴着范子墨的耳朵同他说话:“你什么时候起来吃饭?” 此时的范子墨脑袋度烧成了浆糊,什么时间,什么吃饭,都被抛在脑后,身前只有刚洗漱完的周悦的味道和他喷在自己耳边的热气。他不自觉地重复着周悦的话,断断续续地连不成个完整的句子:“起来……吃饭。” “哦,那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起床?”说着,周悦还变本加厉地蹭了蹭范子墨的脸颊,他蹭地很轻,像是猫咪给自己喜欢的主人留气味的亲昵。 范子墨觉得自己似乎患上了失语症,平时多嘴多舌的人怕不是终于得了报应,让拔舌地狱的阴司拿掉了自己的舌头。他尝试着搅动了一下自己犯浑的脑袋,只说了“电话”二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