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齐阳正在焦躁地等待着周悦的回复。周悦在一线基地战事繁忙,在递交信息的不久后便又一次迫不及待地想要齐月的回信,他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又会被派到前线作战,作战时间有多长,自己能不能回来,桩桩件件都是问题。他内心时有不安,便在递出消息的第三天便再次找上门去。 这一次的周悦聪明地没有跟着齐月,只是在齐月放好餐盘的一瞬间快他几步走出食堂,提前到他所在的宿舍楼下的洗手间里等着。他就这样悄悄地坐在男厕所的隔间里,听着门外的动静,只要有人的脚步声,周悦便装作刚上完厕所出来洗手的样子,一边拿眼角扫过来人。齐月在他第三次洗手的时候终于姗姗来迟,他看到周悦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没有多余的动作便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周悦仔细看了看他身后,确认了没有人跟着,便也出门走向同一方向,齐月果然就在门口等着自己。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那支唇膏,递过去的时候轻声道了谢。 周悦咧开嘴对他笑了笑,拿过唇膏一溜烟地走了。 长久以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掉了下来,信息被顺利地递送到了齐月手里,而自己也顺利收到了回信——至少周悦是这么认为的。他自然不敢贸贸然地当场拆开,只是快步往自己的宿舍楼赶,走得太快在这冬日里他的头顶都冒出汗水来。终于当他回到宿舍,反锁上房门的时候,周悦拆开那支唇膏,却发现其中空无一物。 他揉了揉眼睛,又一次探头去看。 空荡荡的管道也这么回望着他。周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给人弄掉了,他先是伸手摸进自己当时放唇膏的口袋一阵翻找,连口袋里的线头都不敢不拖出来看一看,随即更是直接脱下外套一整个倒过来抖搂着,仿佛自己是本世纪最大的魔术师,只要抖搂抖搂,就会有奇迹从黑色的长袍下掉落出来。 可奇迹并没有发生。 周悦有些难以置信地捏紧了那支唇膏,他呆呆地坐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脏话来。这让他怎么交差,这让他接下来跟范子墨和齐阳说些什么好?他想到离开他们基地前,齐阳大哭着走回宿舍的反应,让周悦这个神经大条的哨兵都不得不为之动容,也是因此他才乐意顶着风险为这件看上去就不太靠谱的事情出力。 而现在,所有的努力,他们的暗号,特意写给他的信,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空。齐月似乎压根就没有回复齐阳的意思,不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建立起的通道,他为什么就这样浪费了呢?周悦对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发好奇起来,从齐阳的反应和齐月的道谢来看,两人似乎并不像是完全闹掰的样子,甚至可以说,这两个人比自己和范子墨的关系看上去都来得亲近。那为什么当齐阳追赶的时候,齐月要这样回避逃跑呢?他将自己和范子墨带入其中,如果是自己由于任何特殊理由被监控到无法跟范子墨取得联络,而范子墨想尽一切办法来给自己递了封信,周悦高低能给递信的人供起来,逢年过节还给烧香祈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