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张大嘴,吃惊地看着他。难道说齐月小时候还有那么一段时间,喜欢过冯然?虽然冯然这样的孩子看上去就是擅长交际,讨人喜欢的样子,但再怎么说也是从小就欺负了齐月的坏胚子,齐月怎么会喜欢冯然这样的人呢?齐阳心想,难道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亦或是……或是齐月这个人,可能是有点变态在身上? 但无论如何,对整件事的了解总是越多越好的。齐阳清了清嗓子,问齐月:“你……你说的喜欢,是我想的那种喜欢吗?” “啊……”齐月似乎并不是很确定自己的想法,“说实话,那时候太小了,我就是挺向往冯然这样的人,觉得自己变成冯然或者自己是冯然的好朋友也就不会被欺负了。他性格开朗,人缘也好,的确在这方面跟你很像,不过我知道的,你不会欺负别人,你不是这样的人。” 倒也不能完全说是。齐阳小的时候也如齐月所说,是个有人缘的孩子,朋友很多,在学校里也是个一呼百应的小霸王。但在齐阳的意识中,这个世界上有跟自己玩得到一起的朋友,自然也有跟自己玩不到一起的,玩不到一起的就不一起玩,他们也有自己的小团体,齐阳不参与,自然也没想过要去欺负。现在回想起来,齐阳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这种人际关系的撕裂算不算得上欺负。 他点点头,继续道:“那也可能,毕竟冯然的存在可能也是你内心的缺憾之一,可能将冯然变成自己亲近的人的内在也是在修复你童年时受到的霸凌。”齐阳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为难地问齐月,“那……你介不介意告诉我,当年冯然是怎么欺负你的呢?” 齐月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其实很模糊,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内心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他本身对学校的记忆就是一团浆糊,反正无论是发生的事,还是读的书他都没多少能放进脑子里,仿佛一切都是一片混沌。他能记得一些不大不小的身体伤害,比如故意撞他一下,或者是装作不小心地将他推倒在操场上,对个人物品的破坏也有,故意将他的文具扔进垃圾桶之类的。但是这些对齐月的伤害都不是最大的,对他而言最让人恐慌的,果然还是从小就从自己母亲身上体会到的被遗弃感。 他想了想小时候的遭遇,告诉齐阳:“其实,身体上的伤害什么,并不算严重,毕竟小孩身上受了伤,老师要负连带责任。但是我无法忍受被人忽略的感受……” “比如?” “比如,故意装作没有我这个人。”齐月想到自己不得不参加一些集体活动的时候,“没有人愿意跟我一组,也没有人邀请我一起组队参加体育活动。在校外活动列队的时候,大家会故意支开我,然后告诉老师,人都齐了,将我一个人扔下……这些事情,比起小小的推搡,更让我觉得恐惧。” 这当然会让年幼的孩子惊恐,齐阳突然想起自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