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沉思的皇子突然轻笑了一声,纤细莹白的指尖敲击了下桌面。 盯着将茶盏递至近前的兰情,笑容浅淡好似在与老友商谈。 “既然如此……那便不强求了。” 兰情默然立在一旁,听着主子轻言细语的平易近人的提醒。 “竹锋口舌干燥,给他喂些水。” 竹锋眼神闪烁眉心微拧,惶然的神色与面无表情的兰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兰情恭顺的将茶盏端起,走至床沿边上唯命是从,仔细而周全的为竹锋将口唇润湿。 之后便默立一旁,好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吩咐。 片刻,眉目柔和的皇子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拾起了一旁平平无奇的一把折扇。 指腹从扇骨上的划痕轻轻摩挲而过,音量娓娓动听。 “还是将消息送给太子府吧,皇兄寻了多日好生辛苦。” “叫做臣弟的属实心疼,怎能……不解囊相助呢?” 兰情低眉顺眼的应下,悄无声息闪出了屋内,身影消失在了兰香四溢的院落中。 摩挲扇骨的指尖猛然发力,折扇突兀展开。 苍白扇面一尘不染,龙飞凤舞的戒躁依旧。 皇子眸光从扇面转向竹锋苍白的面容。 顺着他紧张起伏的胸腹落在虚浮无力的四肢上。 “无碍,还是能恢复。” 竹锋只觉得咽喉干涩,更加心悸。 尤其见到皇子笑意温和的说出了句自嘲言语。 “……我怎能叫你跟我一般,成了个废人呢?” 皇城中的变故辖地几人还并不知情。 如若知晓了暗十重伤,萧争恐怕也无法再放下心踏实留在此处看守建桥。 暗十一手脚利落的打了野味回来,可为了避免暴露踪迹,却不能生火。 当下显得有些心情憋闷,他是心心念念想给暗七烤个兔腿吃来着。 现在这个情形,他就没个好模样的立在树丛旁边,手里还提着两只野兔子。 戳在原地当立柱。 半晌噘着嘴憋憋屈屈的出声。 “不能烤,总不能褪了毛让暗七茹毛饮血,直接生啃吧。” 他一点没藏着的嘟囔一字不落的听进了几步外的暗七耳朵里。 瞬时提了口气憋在胸腔里,匀了半天才好声好气的提醒。 “也不能杀,会有血腥味。” 暗十一:…… 懵然难解的人立在原地更犯愁了,不能烤,也不能杀? ……那? 那他手里提着两只兔子还有什么用!? 他攥着兔耳朵的手随着憋屈的心情收紧。 好似是揪疼了兔子,只被暗器伤了腿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