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良善至今还能回想起爸爸躺在床上的样子,真可怜啊,可是他受的苦,远远不及自己的万分之一呢。 他的父亲是酒鬼,喝醉了就打妻儿,田良善的母亲再也忍不了,在他三岁那年跳河自尽,留下了田良善一个人。 从此以后,田良善就成了父亲唯一的坏情绪宣泄口,动辄打骂。 在外面受气了,回家骂孩子,在外面吃亏了,回家打孩子,高兴的时候像是逗猫逗狗一样给个笑脸,不高兴的时候便抄起皮带,将人打得奄奄一息。 挨打之余,他还要照料家中的猪,因为这是唯一的生活来源,如果不是有贫困生免学费的政策,他连学都上不了。 田良善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他仿佛要把此生憋着的话全部说出来,仿佛说出来,就痛快了。 萧明月无法平息内心的剧烈震动,良久没有说出话来。 萧妈捂着胸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被你杀害的人做错什么了?你吃人,还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折磨向宇,他们又没得罪你。”萧妈忍不住问。 田良善阴狠地笑了,“算他们倒霉。人和猪狗没有区别,为什么能吃猪肉,却不能吃人肉呢?至于杂物间那个,谁让他总是狗眼看人低,我只是在替天行道而已,我有错吗?” 萧明月只觉得头疼欲裂,她揉了揉眉心,不愿意跟田良善争辩什么,没用,更没意思,一句话都懒得说。 这种人,已经心理变态了,他自有一套歪理,并且对此深信不疑,别人说什么都没用,鸡同鸭讲而已。 他是可怜,但是被他虐死的猫就不可怜了吗?被他杀死的那些人就不可怜了吗?还有被他下锅煮了的人,难道就不可怜了吗? 此时,楼下的人终于赶了上来,警察看到了这个场面,萧妈简单说了情况,警察听到后对着传呼机呼叫其他警察过来。 有好奇的打饭师傅还想去杂物间看看情况,被萧妈拦住了, “哎…不想晚上做噩梦,就别看了,你们都下去忙,有警察在这呢。” “好。”那些员工离开了。 警察看了眼杂物间的景象,立马退了出来,叹气道: “联系他家属吧。” 萧妈情绪复杂,还是按下了向宇姐姐的电话,“向女士,你过来一趟吧,华翰小区的美满超市,向宇找到了,他……” “他爱死哪死哪去,我才不管他。你跟他说,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别干,整天不务正业,看见他就烦!” 萧妈有些不耐烦,“向女士,你赶紧过来,他现在……跟死没什么区别了,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对面的声音明显急了,“你说什么,我弟弟怎么了?我这就去!”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