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随便一只妖都舍得用灵力浇灌天材地宝,从种子开始蕴养它们的,草木生长所耗费的灵力巨大,能真正做到花开不败的,也只有遂禾这样灵力过剩的大妖。 “慌什么,”鼠妖皱眉,压低声音道,“来都来了,我收了你的灵石,自然敢拔拔草,只是挑一棵不显眼的罢了。” 兔妖期期艾艾看他。 鼠妖一株株扒拉着,瘦小的身影一点点深入花圃。 遂禾听着动静,神色微冷,倘若两只小妖真的闯进来,她定然是不会姑息,要数罪并罚的。 现在拔一株千锋草,而后知情识趣地离开,她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在鼠妖最终没有进入花圃中心,从他的视角,甚至看不见被破坏的花丛。 鼠妖迅速地摘下一株千锋草,猫着腰跑向在外面放风的兔妖,“成了!走走走,此地不宜久留,我总觉得附近毛毛的,莫名慎得慌。” 兔妖跟上他的步伐,只以为鼠妖是做贼心虚,没有多想。 两只小妖迅速溜走。 遂禾确认他们不会再回来,才慢慢直起身,桎梏着身下人的力道微松。 她正要说话,祁柏双手忽然挣脱她的束缚,‘啪’的一声打掉她捂着他嘴的手。 遂禾以为是怀里的人胆子大了,神色微冷,蹙眉看去。 这一看却让她怔愣一下。 “师尊?” 压在花丛中的鲛人缓缓从地上坐起身,他双手搂着蜷缩起来的鱼尾,恨不得将自己缩成团,脸前浓密柔软的发丝没有挡住他难堪的神色,通红的眼尾不断有泪水滑落。 那些泪水沿着脸颊滑下,落地之前化为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 他无意识咬着自己的手腕,眼角的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遂禾知道这下是真把他吓到了,忙脱下外衫披在他身上,顺势将他搂入怀里,拍着他有些抽气的身体,连声安抚,“没事了,有我在,我不会让师尊被人看见的。” “我知道师尊不喜欢,也不会在外面做那些事情。” 祁柏红着眼眶,脑袋顺势搭在她的肩膀,直到地上的珍珠越来越多,才沙哑着声音问,“真的,你保证。” 遂禾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摸上自己手腕上的珍珠手钏,温声说:“我发誓,永远不逼师尊。” 祁柏的小珍珠终于止住,一言不发地缩在她的怀里。 遂禾等他的情绪平复了,将他从地上抱起。 鱼尾层层叠叠的鳞片里嵌进去许多花瓣和泥土,看上去脏兮兮的,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