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同身受,将害自己说婚人的恨意,转移到了耿成身上了。 不过,将娄行和妻子纠葛从脑海中整理一遍的韩盈,还发现了个很细思极恐的点。 师父不认可娄叔的放荡,也觉着董氏女当时逼迫娄叔的行为着实有些下作,但他尽量以客观和理解的态度,来分析了两人的无奈选择,只是在最后,无论是他还是董氏女,都认为她现在的状态很好,而娄行则是忍受了很多委屈。 韩盈不否认娄叔在这场婚姻中承担了很多,毕竟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很难受,而且他也承担了大量的恶意舆论,可董氏女数年如一日的奉养公婆,真的就一点都不累、不苦吗? 那可是一个卧床多年的老人啊,韩盈太清楚照顾这样人需要付出多少心血了,甚至以师父的描述,当时娄行还未曾发家,家中肯定用不起多少仆人,这代表董氏女大量的事情要亲力亲为,此外还得操持家务、生养孩子,纺布做衣…… 这个恐怖的劳动量,牛都可能比不过。 当然,韩盈不是要批判娄行没有给董氏女更好的待遇,现如今娄行这家人已经是非常厚道了,榨干劳动力再将人赶回去逼着人自杀,或者花光对方嫁妆将其虐待至死的也不是没有,甚至只挨打都是正常情况,董氏女算得上幸运,毕竟,娄行不喜欢但是给钱,发达了也没有休妻,婆婆认可,孩子也已经成年要熬出头,多好呀! 可换个说法,这不就是某个35岁被优化的员工拼尽全力,才获得了一份月薪三千,但是需要996的工作,明摆着在被压榨剥削,但员工还发自内心高兴的说,老板对我是真的好啊,我还能有个工作,不至于落得个失业睡大街的下场! 拥有权力的人,他稍微痛苦一点,旁人能便看得到,而一无所有的弱者,无论承受了多少苦难,只要稍微得到一点,旁人都会说她有多幸运…… 韩盈忍不住呢喃:“这可真让人脊背发凉啊……” “嗯?”尚傅有些不解的抬头:“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韩盈回过神来,社会结构压迫涉及的人太多了,除了女性,也如许昭这般,成为黑户后只能当奴隶的未来,以及师父有能力但是一生不能寸进,只能忍受山阳王迫害家人的现实,她个人在这种现状上其实很难做些什么,能影响一点身边人已经很不错了,倒是…… “这骗婚之事,就这么普遍吗?” “看什么人吧。” 因为以前家里人口简单的缘故,尚傅对这方面的事情接触不太多,好在活了这么久,见识还是要比韩盈多一些的,他想了想,道: “若是在乡下,那些黔首一辈子不出周围十里地的,周围人什么情况都清楚,不需要人说媒,就很少遇到骗婚,可倘若距离远一些,比如隔了一个乡,需要中间人说媒,那遇到骗婚的就很多了,诸如只吹嘘女子勤勉持家、男子老实肯干的都是厚道,最怕的是家里有什么事情故意隐瞒,等结了亲之后,想分都分不开了。” 韩盈了然的点了点头。 虽然汉代女性能够比较自由的改嫁,但相较于现代,结婚成本使得离婚成本高到两家很难承受得起,很多家庭其实还是捏着鼻子凑合着过,甚至就算不愿意也没什么办法,谁让这对夫妻年龄小,又没有谋生能力呢。 “而一些有钱有权,又是新兴起来的人家,受骗的情况就更多了,他们又没有人脉,只能依靠中间人说媒,那全看着中人舌头怎么编排,不过如娄行这样骗了就跑的还是少数,大多只是隐瞒一些小毛病,忍忍也就过去了。” 虽是这么说,但尚傅眼中对这些中人的厌恶一点儿都没少,尤其是提及隐瞒小毛病这点,可惜他面对这种情况能做的也很有限,只能叹了口气,道: “说起来,依靠中人的行当本就骗子极多,婚事被骗也不过是其中一种,倒是你觉着不好的姑舅婚这么多,除了亲上加亲,便是为了孩子着想,毕竟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