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祐:“人好有何用,长姐嫁给他一辈子都得低人一等。” 苏宜家琢磨了一下,道:“是否会低人一等和家世无关,全看你自己如何想。世家子若是立不起来,没什么本事一样让人看不起。寒门子若是有本事,能独当一面,也会令人尊敬。” 苏景祐惊讶地看向长姐,似是不敢相信这样一番话是长姐说出来的。 “长姐,你如今说话好奇怪。” 苏宜家抬了抬手,让屋里的人都退下去了。 “景祐,如今皇上屡屡重用寒门子,在朝堂上提高寒门子的比重,这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苏景祐面露不屑:“皇上的确如此做了,可世家也不是吃素的。那些寒门子还不是被世家压得喘不过来气。” 苏宜家:“景祐,你是府中的世子,将来整个苏家都要交到你的手里,有些事情你该好好想想了。如今世家当真还和从前一般说一不二吗?吏部的年终考核优等之人全都是世家子吗?世人对世家还像从前一般畏惧吗?” 苏景祐皱了皱眉。 苏宜家:“成德之乱后,世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世家当初的懦弱不作为没有担当的行为已经让世人看清了他们的嘴脸,如今再不像从前那般惧怕和敬畏世家。 苏景祐并不愿承认这样的事实,道:“长姐这些话是听韩至说的吧?他一向厌恶世家,绝对说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话。” 苏宜家:“我并非是听他说的,景祐,你该好好想想了。” 苏景祐:“我不相信这样的话,如今世家依旧掌握着朝堂,就连皇上也得避世家锋芒。” 苏宜家:“那你告诉我,我为何会嫁入寒门?” 苏景祐:“自然是因为皇上不想看到世家联姻,想削弱世家的势力。咱们家无法拒绝。” 苏宜家:“当真无法拒绝吗?既然皇上不敢反驳世家,那为何父亲没有拒绝这门亲事?” 苏景祐愣了一下。 苏宜家:“父亲在想什么你知道吗?” 苏景祐:“长姐这是何意?” 苏宜家:“你没发现最近世家隐隐在和寒门结亲吗?世家地位不如从前了,很多人,甚至就连父亲都在试图拉拢寒门。” 苏景祐:“这不可能,父亲不喜寒门。” 苏宜家:“是真不喜欢吗?” 苏景祐再次沉默。 苏宜家:“景祐,你好好想想吧。” 苏宜家和韩至在府中没有待太久,吃过午饭就回去了。 苏国公待韩至态度比从前好了几分,虽然没搭理他,但在长子带着韩至上桌时,他并未说什么,仿佛默认了一半。 苏景祐看着眼前的情形,想到了刚刚长姐说过的话,心情有几分复杂。 这天晚上,苏宜家又梦到了前世。 这一次她梦到兄长死了。 韩至后来将兄长放了出来,兄长回到府中没过多久就病了,又过了一月竟然躺在床上起不来,不到半月兄长竟去世了。 苏宜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天色还未大亮,她正眼看着床顶,眼里满是伤心和困惑。 兄长去世后她开始怀疑韩至,她怀疑是韩至下毒害死了兄长,日日和韩至闹。后来得知韩至和兄长关系一直很好,她知道韩至没有害死兄长。 可若不是韩至,又会是谁呢? 她虽和兄长不亲,但也想知道害死兄长的凶手。 她派人去查了此事,不查不知道,原来兄长并非只是书院的学生,他还做了许多事情。比如,联合江南的士子上书皇上改革选拔制度,再比如,兴办学堂让穷苦的孩子能够读书。 改革选拔制度,为寒门提供公平入仕的机会。兴办学堂,能够读书的人便不只是世家。他这些做法严重触及了世家的利益。 她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后来再次查时被韩至阻拦了。她不愿承认那样的事实,再后来,此事便搁置了。 想到这里,苏宜家侧身看向韩至。 韩至之所以和兄长关系这么好,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在做什么事。 见韩至睡得正香,她抬手推了推他。 韩至一向警醒,几乎是在苏宜家碰他的同时他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美艳的脸。他眼底的冰冷瞬间消散,变得和煦。 “娘子,你醒了。” 苏宜家:“我有M.bJzJnf.coM